耿舟真的经常找借找他聊天，什么“今天去健房肌更明显了”，什么“觉自己了一厘米，他是不是还在长”……

那时叶知荫正在家里吃着五星级酒店的打包饭菜，茶几上摆满了一桌的山珍海味。他喝着那家酒店最有名的排骨炖汤，看到耿舟发来的微信嗤之以鼻。

就这玩意儿，耿舟都能说好吃，叶知荫很怀疑这人是不是故意没话找话地接近他。

叶知荫面失望，狐疑地瞥向他的助理：“真没人找我？”

如果换成以导演的名义约，叶知荫却没来，这件事就会变得复杂许多。在场那么多老前辈都是导演的好友，要是叶知荫不给面不来，这下他就会给人留下“耍大牌”“不尊重前辈”的印象。

他庆幸当初和Tony谈的时候，只用

一下，动不动发莫名其妙的话。

已经有几个老友告辞了。也许是今天喝得全是好酒的关系，耿舟这次虽然也去洗手间吐了，但没像上次吐得厉害，就是人比上次还要不清醒，懵懵懂懂的，看不懂导演看向他尴尬又关切的目光。

赵大华的心里像放下了一块沉甸甸的石。

他以为叶知荫会来，就专门着那人的喜好，了一份排骨汤。耿舟也给自己盛了一碗，如今汤凉透了，人半影也没。

不会为任何人改变。

赵大华张得把手放在袋里攥，颜笑：“叶哥，你今天怎么怪怪的？难不成是瞒着我和公司谈恋了？这么张你的手机。”

所以说，此时的耿舟庆幸多于尴尬。

这人层不穷地找话题。

扎心。

他火烧眉般往前大迈了几步，赶在叶知荫的前，去车库把车开来。

可耿舟这时小小地喝着汤，心里只觉得庆幸。幸亏他约叶知荫，是在众目睽睽之下，没有提及导演的名字，要是提了，叶知荫却没来，这件事的质就没那么简单了。

旁人只觉得耿舟丢面，分明和某人不熟，偏要夸下海说能约来。

可赵大华却说没人找他。

照正常来说，今天不应该像往常一样，被这人扰吗？白天他在拍广告，这段时间姑且不提，这都到晚上了，什么裹脚布的广告都应该拍完了。

果然是撒谎，公司楼下那糖醋他吃过，简直可以归为他吃过的十大黑暗料理。说是糖醋，其实就是糖醋面粉，一味都尝不到不说，那糖醋酱调得极甜，像是糖不要钱似的。

耿舟垂着，摇了摇，眉里透着不易察觉的可怜。

他个人约叶知荫，没来，别人只会觉得他没那个金刚钻，非要拦下瓷活。再严重，多觉得叶知荫这人冷的，不近人情。

赵大华不说“恋”这梗没事，他一说，叶知荫就顾不上较真了。叶知荫抿了下嘴，：“行吧，你送我回家吧。”

导演斟酌地问：“叶知荫是不是有事不能来了？”

比如：我吃饭了，今天公司楼下的糖醋真好吃。

很快，叶知荫就发现自己的猜测屡次被验证。

夜晚九，B城才慢慢纸醉金迷的夜生活。酒过三巡，那群老前辈也不打算继续喝了，他们不像年轻人，随随便便就熬夜。年过半百之后，他们大多数走向了规律的生活，晚上十就会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