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延当然是不甘心吊车尾的，开拍的第三天晚上，回酒店后，他给古老打了个电话。对着老师，他本来是求答疑解惑的，可能是见他状态实在不佳，第二天，古老亲自来了外景地。

果然，他是什么功底，放到行家堆里比一比就能看来。

这次，扮演詹虞的是裴羿，童延被这人扰过，因此，即使又撞在了同一个剧组也少搭理这人。他不搭理，不意味着人家不继续往上凑。一场戏过去，童延在监视后看效果，正好靳导去一边接电话，裴羿过来了。

童延下顾不得他们私下有什么龃龉，他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裴羿这场戏拍得怎么样，靳导说好，好在哪，他看不来。同样，他自己的戏好不好，现在他也看不来。

所以，他那个“演技好”的人设，到底是怎么艹上去的？

古老在圈里得行家敬重，因此，人一到，连靳导本人都停了几分钟过去招呼。靳导对古老越客气，童延越是无地自容，有这么个了不得的老师，他这学生却哪哪都提不起来，扎心！

裴羿往他旁边一坐，顺着他的光看，“这场戏我表现怎么样，给提个意见？”

聂铮曾经跟他说过，任何一个公众人都不会没有负面声评，不该看的不要看，不

而后，鬼使神差的，他掏手机，翻到那个页面，输自己的名字。

童延抬手烦躁地在额摸了几把，闭上睛酝酿一会儿情绪，再睁开时直对着古老的视线，说：“您看看我，是不是这样？”

毕竟，总不能因为他不行，就把电影的拍摄时间从四个月延到五个月。

他就像打开潘多拉的盒。

开机半月后的一个中午，他守在片场看别人的戏。

古老一听，急了，开始给他度的讲解，童延就无措地看着老的嘴上下翻飞，没用，古老的每一句话他都听得懂，而且他已经到了，这就是说，他的天赋有限，他的表演只能达到现在这一步。

于是，童延开始了那反应的、自己都演不的表现方式，开始，只是跟陈王的对手戏如此。接着，跟其他人的对手戏，他也成了这浑浑噩噩的状态，靳导让他过了是没错，但其中妥协的成分有多少，他不敢想。

夜，童延回酒店，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

童延这也是没办法，目前来说，让他到靳导要求的那一步，他不能。电影从角神本质投外在的细致刻画能力他缺失，戏还是要演下去的，那么电视剧程式化的表现方式行不行？他这就算是，让古老把关，定下了几角在特定情绪下的特定表情，而后当成模板一样的在戏里。

的那个。

这一程看完，古老把他叫到一边，也摆不什么好表情了，说：“你这样不行。不靳持到底为什么让你那样表现，你是演员，他有要求，你就要表达来。不是，情戏，神自然投来的度，压都压不住的度，你表现不来吗？你谈过恋没有，想想你自己谈恋的心情。”

这一天，刚好有成竺和陈王的对手戏，古老看他拍完了全程。

靳持对演员要求很，因此，这戏不分主角角，演员都是演技拿得上台面的，童延原本以为自己也是，但现在看来，这个“都是”很可能得除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