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铮不说话，只是望着他，手指在扶手上敲了敲，淡淡吐三个字，“陈特助。”

这是第二次，聂铮亲自到他房间，上次找他是说了一段书。

指弯抵着鼻略作思忖，想了个更容易让小孩接受的说话方式，“你这么聪明，胆还大，当时真没法找个律师免费给你看看？”

好吧，没过去，童延承认自己就是：一遇到好就他妈。跟云星签

聂铮认真地朝男孩看着，“首先，云星在你们之前，从没签过纯新人，你就应该引起重视。第二，签约金看着不错，但第一期居然只付给你们五千，后续追付的前提条款那么苛刻，明显有问题。最后，甲方义务叙述模棱两可，变更和解除这一项完全没有给乙方赋予权利。”

童延确实疼，就脆没起来，望着不速而来的老板，脑有些懵。

“我除了自己也靠不上别人，那会儿不签就是个群演的待遇，签了至少能有些指望。”不是他非要上当，跟云星这样的公司签约，对他来说诱惑太大。

连忙伸手来，笑着打虎：“哈，没什么。”

一场骗局，过错方固然在骗，可这天下的骗数不胜数，自己把睛放亮些，才是关键。

也好，正好不知些什么，给迷途的年轻人一些建议和教导，这非常实际。

当时下为讨好老聂，胡来圈人的全是霸王条款，童延居然就那样签了。

但老板很显然已经看到了，“是份合同？”

童延什么特质，一冲劲，能拉得下脸求人。连求门路往聂铮面前撞都得到，说他没能耐找个看得懂合同的人，谁信？

童延顺男人目光一看。床用来垫杯的是他跟云星第一次的签约合同，前些天郑总监给他的。

童延自己也没话可说了，咬住嘴，皱起眉，垂下脑袋，手指扎密的黑发间懊恼地抓了几把。

聂铮把合同翻开一页，垂着的抬起来，严肃地说：“你当初就不该签这份合同。”

老板目光如炬，童延只得把东西乖乖奉上。

聂铮顺手接过来，合同页面上有个圆圆的杯底印，四周还湮一圈渍。

聂铮抬手示意：“不用起来。”

虽然是为了那天办公室的事跑这一趟，但那事扯开说，双方都难免尴尬，聂铮沉默片刻，神扫向床，“那是什么？”

虽然换新合同后，这东西已经成了一纸空文，但拿来垫桌被老板亲看到，真的合适？

聂铮把纸册合严，看了童延一会儿，“就是靠不上别人，给自己把关才应该更严格。”

虽然明知自己这合同签错了，童延还是有些不服，觉得这位果然站着说话不腰疼。

片刻，聂铮搬了把椅到床边坐下，坐得离童延不算近。

片刻，抬小心地瞥一对面的男人，“这不都……过去了？”

没有这纸霸王合同，他去夜店赚钱养家还是名正言顺，甚至争取角时竞争力都更大，毕竟自由的艺人不需要给公司成，利用成本低啊。

聂铮倒真是好意，郑总监那人前一段时间在童延上有多少不靠谱简直计算不清，既然是份合同，正好他在，帮着看一不算什么。

童延愣了，“……”你这样让人怎么接话？

但主人有伤病在又是另外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