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这番话鹤倦归当然是听不见的，他伸的手也从鹤倦归的中穿过，只能空空地一个搂的姿势，可看那人哭得伤心，还是忍不住用袍去给他脸颊上的泪。

“我不求移山倒海，也不求摘月捉星。”鹤倦归说，“如今我便只想练一练琴，难也不行吗？明明我弹得比，大师兄，二师兄都要好。”说着，他竟从中落下泪来，眶也微微红了。

陆清匪方才见鹤倦归这么个小少年圈红红，泪如雨下，一抖一抖好似一被雨打了的新竹。登时便心疼得不行，连忙蹲下虚虚搂住他，安：

“这事情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归儿，你若是听你爹爹我的话，便别再问啦，只听我的便是，爹爹我什么时候害过你。”

“你别哭。我看你这爹爹也是个糊涂！这天下法宝，□□枪，刀剑矛盾，又有哪一样不能用来打架？左右都是外之，哪里有什么低贵贱之分？呵，他又说什么我什么时候害过你！单单他这一句话，便是大大地害人，天地下有多少儿女被这句话骗了去。他稀里糊涂，不知所云，你不要信他！不要伤心！”

“大家都这么说，说我天生骨，天资卓绝，又生在明乌山，定然是那舜华圣人的转世无疑了。”鹤倦归了鼻，自个把泪抹了下去。“天回，衍转，怎得就他运气这般好，托生两次都是天生？况且就算我和他是一个魂魄，回一遭，却也不是一个人了！你们都我是他的转生，却怎么不说他是我的前世？”

翠玉的屏风后面转一个人来，也是十三四岁的年纪，是个面若桃的少女，长发束在脑后，红齿白，只是此刻脸冷凝，看起来少了几分豆蔻少

白袍人不说话了，半晌叹了气，摸了摸他的。

公平，可这世上旁人能的事情你岂都能？你看旁人修为能移山倒海，便要求，可你自个能吗？若是真的这样，天下便了了。”

“我知！”鹤倦归说，“你定是想让我用剑，好去当那什么白玉剑瞬华圣人的转世，好也用剑去破了那界的梦生恶渊，是也不是？”

“这话你是听谁说的？”白袍人语气冷下来。

他走过去，呆呆地一将那丝线收起来，握在手心里挲。圈一红，看就又要落下泪来，喃喃：“可是既然那舜华圣人是我明乌山的弟，可他为何又不用琴，要去用剑？也不在山门中收徒，不写书传功，最后稀里糊涂便不见了？”

鹤倦归后一张檀木桌上旋即传来丝线崩裂之声，桌上几五彩的丝绦断裂开来，显然是被那传音的灵气断，线满桌，一片狼藉。

“住！舜华圣人是我派的前圣贤，岂能到你来编排？”白袍人面冷如冰，一甩袖，足下生风般大步往后走去，影转就消失在门，只远远用灵气送来一句话。“从此藏书阁你也不必去了，想看什么书告诉我，我去帮你取来。琴更是不许再弹，好好练剑，我日日来考你，不要和我耍什么心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