饶是赖瑾这么说，可秦牧却知他们这样的人家，又岂有让嗣白工的理。恐怕林如海和赖瑾两人都是有成竹，才让赖瑜早早下场罢。

秦牧就：“提金银壶的，我想请你的弟弟赖瑜担任。”

赖瑾闻言，又是牙尖嘴利的调笑两句。笑过之后，却一脸郑重的说：“林姑娘幼年失恃，于守丧之中就被荣国府的史老太君接到京城来教养。不过国公府里，那里伺候人使唤的丫婆都自觉比寻常官宦之家的主来的面。这样的情况不必我说，你也应是晓得的。”

赖瑾也心有余悸的了，想起当日林黛玉刚来荣国府时，整日以泪洗面的模样。不免摇叹：“不过我最敬佩林姑娘的就是她的心脾气。饶是当时过的很艰难，但林姑娘依旧光风霁月，是个

赖瑾听秦牧在“私底下”三个字上着意加重了音节，不觉莞尔一笑。开调笑：“新郎官这就等不及了，可知离正经日还有好几个月呢！”

秦牧顺嘴打听：“这么长时间我也没好意思向你打听打听，这位林姑娘私底下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

秦牧闻言，暗暗咋。忍不住开问：“我记得你弟弟今年才六、七岁，这么早就下场，岂不是比你还早了？”

赖瑾随说：“野兄但说无妨。”

赖瑾微微一笑，满心祝福的说：“一定会的。”

秦牧闻言，心有戚戚焉的附和：“所谓宰相门房七品官儿。这些个功勋之家的二主们猖狂跋扈到何境地，我也听说过。尤其是荣宁二府的下人，听说越发比别的人家要面。主得全分事就得半分的明捞明抢竟然也成了旧例，要不是当年荣国府建园的时候你无意同我们说过一嘴，我们都不敢相信荣宁二府的下人竟骄矜到如斯境地。”

秦牧若有所思的了，叹息：“真没想到，林姑娘曾经竟是这般的不容易。”

说到荣宁二府的内宅事情，赖瑾也觉得越发无力。他不在这个上多谈，只好糊糊地说：“就因为这个，所以林姑娘初来乍到的时候颇受了一番委屈——原本这话我是不该说的，可是你如今份不同，必定是要和林姑娘过一辈的人，所以有些话我也不必瞒你了。就是在荣国府住的这几年，林姑娘变得多愁善，且有些多疑自卑。这情况一直持续到后来林伯父上京，又将林姑娘接回边教养，才渐渐好了一些。只是幼年的影到底也养成了，这也不是一日半日能改好的。”

当下越发羡慕几分，不由得开说：“那我更得让瑜儿帮忙提金银壶了。我也沾沾他的灵气，将来能生一个和瑜儿一样聪明伶俐的男孩儿就好了。”

秦牧俊俏的脸面不由得一红，斯斯艾艾的说：“我只觉得你同林家那么相熟，又是同林姑娘一起长大的情分。就想随意打听打听罢了。”

谢过，又向赖瑾：“还有一个事儿，想请瑜帮忙。”

赖瑾莞尔一笑，中十分谦逊的说：“这也是林伯父的意思。只说让瑜儿下场瞧瞧气氛，能不能过的还是另说。”

赖瑾细细想了一回，便开笑：“这更没什么问题。也叫他去凑凑闹，沾沾喜气，倘或明年下场能顺顺利利通过童试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