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记得你父亲姓甚名谁么？”

说罢作势松手，顿觉衣襟一，小娃儿已经揪着自己的衣服，大有你敢抛下我，我就大叫的架势。

“赏我什么？”赵肃饶有兴致。

“哎哟，在下好害怕！”赵肃再度嘴角：“那咱们还是赶回去，不要去看面人儿了。”

“能让人丧失信念和斗志的只有自己，不是那些外。”赵肃觉得这话题对他来说实在过于奥，便问：“刚才的馄饨好不好吃？”

朱翊钧瘪着嘴，了鼻，像是下一刻就要爆惊天动地的哭声。

于是京城冬至夜，熙熙攘攘的人中，赵肃苦命地抱着一个小孩缓步前行。

“裕王府！”朱翊钧看见赵肃吃惊的神，又得意起来：“你要送我回家，不然就治罪！”

“好好，砍了我罢，看谁还带你回去。”

“你是读书人吗？”

“无论是谁，只有有钱了，才能吃好吃的馄饨，才能让百姓过上好日，有了钱，大家吃饱穿，不会冻死饿死，也不用为了抢一块饼打架，天下就太平了。”

朱翊钧瞪大：“爹爹的老师说过，钱的读书人都不是真正的读书人。”

小孩总是很容易被新鲜事引，于是终于妥协，说自己家的名字：“裕王府。”

“是啊，怎么？”

“嗯嗯，知。”

“什么？”赵肃怀疑自己听错了。

赵肃可不希望两人因此被围观，只能继续哄着小孩：“别哭别哭，一会儿送你回家的路上，顺便带你去买面人儿，五颜六的，可好看了。”

“但是不能告诉你。”

“要看要看要看！”小孩终于撕下伪装的老成，彻底暴年龄，只差没耍赖打了。

“你要带我回家！”脸颊气鼓鼓的，越发像个包了，汪汪的睛蕴上泪意，一副要哭不哭的模样。“不然我让大伴砍了你！”

“你家在哪儿？”

朱翊钧认真想了一圈，发现自己家还真没什么东西可以赏给别人的，气势不由低了一半：“我回家问父亲去……”

因为对着小孩儿说话，他只能把简短的文字拆成直白的话来讲，饶是如此，朱翊钧也听得云里雾里，似懂非懂。

赵肃有意外，他本以为这小孩儿只是优渥，但现在看来，兴许是官宦人家了。

为了转移他的注意力，赵肃继续刚才的话题：“有钱，才可以买柴米油盐，读书人也要吃饭，怎么能说钱就不是真正的读书人呢？圣人也说过，富贵功名，是大家都向往的，只要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去取得，就是君。”

饱嗝，像只餍足的猫咪。“你送我回去，我让他们赏你！”

“？”

赵肃无奈，小小年纪就这么霸，长大了怎么得了？

小孩儿诚实地。

赵肃随开着玩笑：“随便赏金银财宝就好了。”

“……”赵肃嘴角微微一。“那我走了，你在这儿等你家人来接你吧。”

“我不记得了。”

“可是爹爹的老师说过，钱财会让人丧失信念和斗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