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阶笑着：“可不是，最近陛下正为了

“福建今科解元随同知县守城？这可是年少有为，折若是呈上去，圣上必然喜。”

“正是。”

郭朴拿起刚才徐阶拟过的折，随意翻了一下：“阁老，这可是福建大捷的折？”

这年边境多战事，大大小小的战役，赢也好输也好，内阁早就看得麻木了，徐阁老自然也不例外，他漫不经心地翻开，一目十行地扫过去。

徐阶歪想了一下，就是公望上回提到的那个弟？

当然，这些对于下来说，仅仅是遥不可及的浮云。

他这般大礼，戚继光自然生好，这一来二往，倒是谈得投机，尤其当戚继光知长乐守城三日，赵肃也跟着守三日时，不由得赞上两声。

他是今年刚刚阁的，在内阁里的排名自然要靠后，论资历，他不比徐阶老，但在朝野上下素有清名，虽然不像侍郎赵贞吉那样敢于当面骂严嵩，但也不是严党，算是个中立派，所以徐阶自然对他亲切三分。

在长乐取得大捷的十数日后，这边也才刚刚收到消息，次辅徐阶正翻看着请功折。

赵肃说完，倒便拜，戚继光伸手扶住他，转朝杨汝辅笑：“你已谢过一次，少雍还要再谢一次，我可扶得手酸了。”

但此时的他们都不会料到，自己将对彼此未来的命运产生怎样的影响。

郭朴行了礼，见徐阶情，便也顺势在他对面坐下。

赵肃。

忽然，一个名字让他略略停顿了一下。

两人的初次见面显得异常简单，甚至有些平淡。

“赵解元不必如此多礼。”

“徐阁老看什么这么兴？”边上一人探笑问。

赵肃并非矫情，他这一拜，是纯粹以后人景仰的心情来向戚继光致敬的，待戚继光把他扶起来时，赵肃的神已经恢复平静。

徐阶抬一看：“是质夫啊，来来，坐！”

“在下表字少雍，大人若不嫌弃，唤此表字即可。此番如不是大人及时赶到，只怕长乐县数万百姓都要陷于火之中，请大人受我一拜。”

但前这个年轻人，不仅态度恭谨，而且不似作伪，这就让人有惊奇了。

徐阶微微一笑，提笔写了几句，将奏折放在左边那一叠上。

看来老师气，学生也不是骨的，也罢，就个顺人情。

所以在当时，戚继光的名气虽然大，可也没大到是个人见了他都会肃然起敬的地步。

浙江、福建两省兵，还要依附严嵩，才能政令畅通，相比之下，戚继光就更不必说了，他功劳再大，在同级文官面前也还要低半个，更别提上级了。

也许很多年以后，当学者们翻开各明史笔记，并不难找到这样一段话：嘉靖四十年，倭犯福建，继光驰援，途经长乐，俘馘两千余众，适遇赵肃。彼时肃方得解元，二人一见如故，肃陈抗倭数策，继光欣然受之。逾数年，重见，继光提及旧事，肃笑曰：岂非将相和之先兆？

杨汝辅跟着笑起来，心这位新任指挥使可真会说话，不似一般武官那样俗。

京城，内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