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总说过见到人醒了就走，请吧，不送。”英令直接发逐客令，他觉到金鹏的耐心已经负值，胃已经蠕动了。

“让他上！”

金鹏：你的秋大梦！

金鹏：！！！

孔宣睁着看向龙渊，不知是没听见还是没听懂，对他刚刚的话毫无反应，纯粹就是用睛看着他，跟看一棵树一朵没什么区别。

这边刚一挪步，孔宣再次伸手扯住他的，攥得更了，像是怕他跑掉，半个都离开床铺向他这边靠过来，另一手勉力撑在床边。

“他是我的员工，又是在我家受的伤，我有责任。”龙渊站起又是压迫的，“他们两兄弟在您这里叨扰的确不太合适，如果可以的话，我那边有空置的公寓，还有24小时待命的医疗团队。”

金鹏黑一脸，臭不要脸想什么呢！还打算跟他底下晃七天？

英令和金鹏对视一，怎么醒的！诈尸吗？

他想，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理由呢？为什么我很难过而不是很生气？

这番话诚恳又诚恳，几乎是好言相劝的语气了，龙渊说话的时候目光接上金鹏的视线，觉得这事儿还得他这个哥哥。

为什么呢？

龙渊自觉不受迎的程度近乎人神共愤，既然人清醒了，他该告辞，然后再找什么机会过来探望。

英令：！！！

英令探看了一守在床边定成雕像的龙渊，抬肘了金鹏一下，用灵犀术问，“他说看到人醒了就走，怎么办，要不要临时给他加张床住下？”“还有，午饭儿也过了，他是人，一顿不吃饿得慌，两顿不吃……会不会饿坏？”

孔宣也不说话，甚至脸上没有一丝多余的表情，只一双小鹿似的黑眸看着他，像个

金鹏眉心一，脸上又黑了几个号。

龙渊在床边坐下来，看着孔宣被光晃得近乎透明的脸，失血让他整个人愈加苍白脆弱，发丝乖顺地垂在枕上。

匆忙换洗的时候，龙渊在卧室里捡到一片白的孔雀翎，没空细想这是哪儿沾来的，随手别在他床的相框一角。然后他看到了孔宣落下的手机，界面停留在员工APP申请年假页，刚填了个七天，理由还空着。

直到，这些被清晨那一幕戳破，明明伤不在他上，却疼在了他心上。

他们相的这段时光，温和谐得匪夷所思，不是朋友，不是恋人，也不是正儿八经的老板雇员……总有一层似乎比这些都重的关系，让他稀里糊涂地享受着，珍惜着。

龙渊轻轻握住他的手，那从心脏不见底的泛来的痛楚和不甘再次一一将他淹没。

龙渊的视线温柔扫过孔宣瓷白安静的面颊，心里不合时宜地翻起一个老旧的念：我们是不是以前在哪里见过？

龙渊自知希望不大，还是压低姿态想继续争取几句，就在话要之际，左一，被一只手没什么力地攥住了。

原来我是个情意笃的人？龙渊想。

“醒了？别动。”龙渊俯摘下那只手，也没舍得放回去，“觉怎么样了，还疼吗？”

英令基本同意，孔宣缺魂少魄这段时间本醒不过来，让这俩祖宗朝夕相对，他这房还要不要。

“龙总先回吧，你家大业大地总跟这儿守着也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