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轻轻一推，利可汗就往旁边一倒。

但就在这时，躺在病榻上，所有人都以为一只脚踩鬼门关的利可汗，居然发话了。

鲁吉苦笑：“那也得先度过前的难关再说，你好歹有大汗庇护，伽罗一时半会，还不敢对你下手，我可就惨了。”

他也不知哪来的力气，推开鲁吉，直接坐了起来，目光灼灼望住伽罗：“你别忘了当日在我面前发过的誓，若有违背，狼神不会放过你的！”

利可汗：“我快死了。”

见利可汗似要起，鲁吉忙走过去，将他扶起来，半靠在枕上。

利可汗一气去，却依旧大睁着坐在那里，鲁吉觉得不对劲：“大汗？”

落不到好。

伽罗：“叔叔吩咐吧。”

他忽然腰间佩刀，朝鲁吉当砍去！

他对三人，看见他们或惊讶，或担忧，或暗喜的神情。

鲁吉猝不及防，整个人都蒙住了，一动不动，哪里来得及反抗，只见刀光由上而下，快得如同一星。

鲁吉不由朝真定公主望去，心想利对她，也称得上情义重了。

鲁吉全的力气如同瞬间被空，直接从床榻上跌坐在地上，衣服下面全都透了。

利可汗闭了闭，等待的窒闷消失，方才：“伽罗，我要你答应我一件事。”

颊边一凉，又是丁零当啷几声，脑袋旁边的宝石饰掉落下来。

利可汗：“公主与我夫妻数十年，如今也是我唯一的妻，我支持你为继任可汗，是因为你比鲁吉更加合适，但你也得答应我，在我死后，不能对公主不敬，更不能公主殉葬。”

“公主，我们是不是……大势已去了？”他忍不住低声问。

鲁吉摸到了一手血，脑袋倒还在，就是脸颊被划破了。

但真定公主却似乎毫无动容，她依旧盘闭目端坐，手中玉珠一颗一颗数过。

真定公主冷笑：“一个死了的人，能给我什么庇护？他要真想庇护我，早二十年送我回中原不是更好？我们汉人有句话，叫人之将死

伽罗沉默很久，又看了一真定公主，终于：“可以，我答应你，只要这女人不兴风作浪，我可以放过他们。”

伽罗脸晴不定，半晌，才咬牙笑：“叔叔，这样不公平吧，若是公主想杀我，我也不能动手了，那岂不是要我将脑袋主动奉上？”

利可汗：“不要以为我不知，王帐外面已经全是你的人，等我一闭断气，你的人立就可以冲来，公主的命，同样拿在你手里。”

鲁吉吓了一，颤巍巍伸手去探对方的鼻息：“大汗……去世了。”

看见他呆若木的样，伽罗哈哈一笑，脸上不掩鄙夷，回刀鞘，看也不看他们一，转大步离去。

伽罗听到这个消息的第一反应，不是跪在地上痛哭，而是冷笑一声，对真定公主：“我虽然答应过他，但你也放聪明，要是不老实，我就送你们下黄泉！”

伽罗没把这病狮放在里，但瘦死的骆驼比大，见利睁开睛，目光炯炯盯着自己，他心里也有几分忌惮，就将手放下。

“叔叔。”

他本也没想能等到对方的回答，谁知真定公主睁开，皱眉看着他：“你将来是要当大汗的人，怎可这等怯弱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