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定公主看着金册内容，神变幻不定。

贺：“我听说西突厥现在有两位继承人，除了刚才那个伽罗之外，还有一个，名为鲁吉。”

他将包裹递给侍女鸿雁。

贺：“公主为何更希望鲁吉继任可汗？”

真定公主言简意赅：“鲁吉情敦厚，不似一般突厥人。”

长安一别近三十年，她又何尝不想念故乡的一草一木？

真定公主叹：“不知我有生之年，还能不能等到那一日！”

然而一转，中原朝廷竟然主动向她提结盟，这不能不令人叹世变化太快。

贺明白了，扶持一个情敦厚的人上位，总好过扶持一个野心，有可能会反噬自己的人，这么多年，真定公主好不容易在西突厥拥有一席之位，能以可敦的份参政议政，肯定不希望自己失去这份权力。

真定公主：“鲁吉是前任可汗之，利防他甚，也更属意让伽罗继位，现在突厥内，同样分裂为两派，一派支持鲁吉，一派支持伽罗。”

“人间至味是清。”真定公主拈起一块绿豆糕，咬下一。

见主人微微，鸿雁打开包裹，从里面拿宝印金册，一卷图轴，和一个小匣。

真定公主摆摆手，将那块绿豆糕一吃完：“味的确不正宗，但是你们有心了。”

鸿雁没来得及试毒，急：“殿下！”

谁知打开来，她还是微微愣了一下。

贺：“敢问公主，利可汗，如今病情如何？”

贺笑：“待公主有朝一日回长安，我一定让人寻遍长安名的绿豆糕，都拿过来给您尝尝。”

她当然知这不是假的，可正因为如此，心情才更为复杂。

贺：“这是公主册文金印，册文中加盖玉玺，这玉玺还是前朝的玉玺，公主必能认。图轴里则是公主府的图纸，我这样说，自然无法取信于您，所以我特意请陛下将宅第先赐下，哪怕公主十年内都无法回去，这座府邸也会定期令人打扫得净净，除了您之外，绝不会住第二位主人。”

国仇家恨，让她曾经对现在这个中原王朝恨之骨，甚至不惜促成东、西突厥的联盟，为的就是给他们添堵。

真定公主沉默了一会儿：“沉疴不起，时日无多。”

若是不想念，又何必将这个帐篷竭力复原为当年殿里的模样？

摸用一个小包裹，笑：“幸好刚才那个伽罗没有命人搜，东西都还在。”

贺察言观，适时：“我们打听到，公主昔年很喜吃中张厨的绿豆糕，原想找到张厨，让他一些带过来，没想到几番寻找之下，才发现张厨早就去世了，手艺也没传下来，加上长安离此千里迢迢，带过来的吃恐怕也早已坏了，所以就在张掖最好的清楼内，让人依照当年里传下来的方，了一些绿豆糕。味可能没有张厨的地，还请公主不要见笑。”

不是金银玉，不是珍珠玛瑙，而是一块一块，码得整整齐齐的绿豆糕。

“伽罗此人，比利还要更残忍好杀，一旦让他继位可汗，一定会先扫内所有反对的声音，而且，”真定

那个小匣，真定公主以为里装的可能是前朝遗留下来的一些中古玩，这些收买人心的手段，她同样熟稔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