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潭苦笑：“氏领悟力不错，给她说过的事情，基本也都能记住，但我总觉得还不够，这毕竟是关乎我们此行成败的，您倒是云淡风轻，我可愁得连酒都快戒了！”

氏：“郎君明鉴，既是报恩，也为自己。若说全是为了报恩，郎君定要笑我虚伪，我从小孤苦伶仃，颠沛离，全因自己不能作自己的主，如今侥幸得遇几位郎君，方才窥见一丝改变的希望，所以妾愿意努力去郎君代的事情。”

氏叩首：“是！”

……

薛潭面搐，让他彻底戒酒，那人生还有什么乐趣可言？

她的语调虽轻，却很定。

贺每天早晚归，要么去拜访从西域归来的商队，要么去见刺史梁昱，就是不肯留在驿馆，还其名曰给薛潭他们留一个清静。

氏沉默好一会儿，：“多谢郎君，妾愿尽力，还请郎君给妾一个机会。”

这些都是后话。

如是过了数日，薛潭终于忍不住提抗议：“贺少卿，您能不能少去几天，也来帮帮忙？”

当初氏的未婚夫重病不起，心知自己命不久矣，就从母亲那里偷氏的卖契，悄悄给氏自己保，此时濮氏本就拿不氏的卖契，无法证明她是自家婢，更因氏与张家之间没有婚书，也没法证明关系，最后濮氏偷不成蚀把米，不仅没能带回氏，还因为“民告官”被县令狠狠打了一顿。

贺湛则跟着三哥，或者带着那一百卫士行早晚练，同样日充实。

贺他们这一行人份不凡，竟还是官家的人，不是他们轻易能招惹的。但濮氏不肯死心，竟还一状告到县衙去，说贺他们抢民女。

贺将氏叫去，开门见山，将自己份，又把需要她去的事情也说了，末了：“真定公主，是我们此行最关键的人，你的一言一行，将直接关系到她是否信任我们，关系到我们一行人的安危，如果你不能，不敢，现在就说来，我不会让你回张家，我会让甘州刺史给你安排一个妥当的安之，你也可以跟着商队南下，去寻一寺庙观，当你的姑尼姑，不被尘世所扰。”

这件“光荣而伟大”的任务给了薛潭。

贺诧异：“氏一个手无缚之力的弱女，你都调教不好？”

贺淡淡：“你有上心，这是好事，但不要将上心变成不切实际的野心。尤其这件差事，更容不得你任何差池。如果最后，我们能平安归来，完成差事，我会带你回长安，在陛下面前为你请功，赐你金银和宅第，让曾经视你如贱泥的人都知，哪怕曾经为为婢，也未必就不能有自己的之日。”

贺：“你以为我这些天都在玩吗，我已经打听联系好了，有个商队，下月要去西突厥王，我们正好与他们一起，对外，我就扮作氏的兄长，你则是要给真定公主带去土仪的长安商人，东西我也都给你准备了。”

此事既然定下来，剩下的就是调教氏了。

贺挑眉：“哪怕你不用回张家，也要跟着我们去冒险？就为了报恩？”

贺湛正好从外来，刚刚练完毕的他满大汗，听见贺说的话，顺就问：“那我呢？”

贺：“都快戒了，那就是没彻底戒掉，我看也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