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

谢锦天跪倒在了地上，他原本是可以躲开的，可他生生受着。

夏雪终于缓缓打开了浴室的门。本坐在沙发上发呆的谢锦天站起来，四目相对间都有些颓丧，一时间也不知该说什么。

夏雪受着那修长的手指温柔地梳理着她的长发，这曾是她所期许的婚姻中最平凡也最温馨的画面，可此刻，有什么从她的心上碾过，她听到静默中一寂静的碎裂。

“你现在让我想起来……是什么意思？”夏雪拨开谢锦天的手，声音中带着颤抖。

还是那句歉，似乎除了这三个字，他再无法为自己辩解什么。

她不过是想有尊严地别，可曾经最的人，狠狠从背后了她一刀，还抱着她的尸说她，要厮守到老。

难怪谢锦天说要等她生日这样一个有意义的日再结为夫妻，原来都是骗她的。她知，谢锦天是因着父母的缘故，而对婚姻始终抱着怀疑，并非针对她，可她无法不多想，因着她曾经那样认真地想成为他的妻，与他白到老。

“对不起。”

还是谢锦天先走过去，取了风机给夏雪将漉漉的长发一的。

夏雪看着跟前这个半跪着的鼻青脸的男人，曾几何时，他天也是以这样的姿态向她承诺了一生一世，让她沉浸于这令人艳羡的幸福无法自，这真是一绝佳的讽刺。

这话很自私，却也很真实，真实得令人豁然顿悟，随后凄肝脾。

谢锦天也能揣夏雪此时的心情，故而一直耐心地等着。说来也讽刺，他在夏雪同意他的求婚后，便很少有足够的耐心去迁就她，倒是此刻，要分扬镳时，却又因着愧疚而耐心起来。

夏雪摘了戒指，扔在谢锦天的脸上，蓄满了的情绪仿佛被了，终究是倾泻而。

谢锦天略显笨拙地用袖替夏雪着泪，他从未在夏雪面前如此慌过，那得的完，或许便是他始终未敞开心扉的佐证。

脸上，她才在一阵胜过一阵的痛中扯掉了纱，脱了婚纱，狠狠地冲洗着自己，只求暂时的解脱。

夏雪醒来时，一瞬间有些迷茫。记忆仓促地连成了一条线，情却又现了无数的断片。脑中仿佛装着无数个意识，七嘴八地脱来，争先恐后地想要成为主宰。可厮杀到最后，只剩下一个，它跪在满目疮痍中，沿着角的泪痕回顾过往，随后缓缓站起，俯视着谢锦天。

“我该谢谢你没和我领证？”夏雪看着地上那枚戒指。当时她还特意选大了一号，怕以后生了孩不上。

瞬间拉近了距离后，他们仿佛真正读懂了彼此，可也正因为读懂了彼此，才清醒地知，他们再没有可能了。

这个澡洗了将近一个多小时。

“对不起。”

夏雪几乎是在坐起的同时便一脚踹向了谢锦天，她无宣的愤恨，如倾盆大雨，淋了她的心，可她却不愿让这个穷凶极恶的罪魁祸首看到她弱的泪。

至少此刻，她还能骗自己说，一切都还没有盖棺定论，就像薛定谔的猫。

谢锦天在夏雪落下泪来时，忍不住，可他落在夏雪后劲的手却是毫不留情地收。

“我当时并不知会这样。”谢锦天怕夏雪误会，“只是隐隐有些不安，怕没有退路，无论是对你还是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