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夹菜。”谢煜对谢锦天抬了抬下。

那天的火烧云红透了半边天，两人的影被嵌在了一起，仿佛一个蹒跚的连婴儿，一步一步艰难地挪着。谢锦天也知自己对易杨来说是个负担，可到了嘴边的歇一歇的话却始终没有说。他喜看易杨为了他而默默付却全然不计较的模样，这世上除了父母以外，恐怕只有易杨对他是这样不求回报的了。当时的谢锦天还不很明白所谓的永远，但他想，如果永远有个形式，那或许便是这样相互扶持着一路走下去。

易杨被

谢锦天被易杨看得心里一，不由得大着胆：“都那么晚了，要不你……留下来吃饭？”

两个孩面面相觑，都有些张，片刻后却听谢煜，和易杨的父母说过了，易杨留在他们家吃饭，而且还在这里过夜。

易杨觉得吴招娣能如此快地同意他留宿很有些反常，但一想到能和谢锦天一起待一整晚，小孩心便又冒来，暗自窃喜。

向来都冷着一张脸的谢煜终于回到家时，就见着易杨低着在帮谢锦天用雾脚踝。他的目光在易杨微微颤动的睫羽上连片刻，方走向自己的儿。

“伤得怎样？”

与恨，譬如生与死，有时不过一线之隔。

听到这里，谢锦天喜望外，而易杨则愣住了。他并不知，当时接电话的是吴招娣，她一听是谢煜的声音，整个人都轻飘飘的，恨不得好好表现一番，自然是谢煜说什么她都满答应，全然忘了平日里是如何叮嘱易杨的了。

晚饭是谢煜叫了保姆来的，在易杨里，这一大桌菜是规格极的款待，这让他坐在脚都碰不到地板的椅上很有些局促。一张雪白的小脸始终低着，只盯着跟前那盘凉拌黄瓜吃。

易杨却放心不下，言又止地看着谢锦天，好似他才是个负责任的家长。

这话，是说给谢煜听的，谢煜不喜外人在家里久留，但今天是易杨送谢锦天回来的，总要谢谢他。

谢锦天立刻站起来殷勤地给易杨夹了好些荤菜，其实他早想那么了，但在这个家里，谢煜就是规矩，他不敢擅主张。

在这场无法双赢拉锯战中，他注定是要输血于的牵绊，那么至少在结局揭晓时，不要输得如此狼狈，他宁可用刻骨铭心的恨意换取谢煜铭记一生。

第42章度眠

“你扶我吧？”谢锦天在撒了个谎让保健室老师安心回去后，对始终陪着他的易杨。

八岁那一年夏，谢锦天在育课上扭伤了脚踝，用自来冲了半天，仍成了个馒。母亲郑荞差在外，在郊区上班的谢煜在得到学校的通知后表示会尽快赶来，然而因为些事耽搁了，直到放学，谢锦天都没能见到谢煜。看着同事们都走了，也赶着回家照顾孩的保健室老师很有些为难的样。

易杨了，也不自己比谢锦天瘦弱、矮小，是扛起了他半边的重量。

谢锦天想在谢煜跟前表现一下，便说没什么大碍，不必去医院。父亲是医生的谢煜俯检查了一番，发现虽然那脚踝看起来伤得很狰狞，但并未伤及骨，也便由着谢锦天去了。

被这么当面问了，谢煜瞥了怕给他们添麻烦而正红着脸拒绝的易杨，说了让他们等一下，随后便取了客厅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