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还有什么事是他该记得却都忘了的,以逃脱本该由他承担的
分罪责?
系如此疏远是否也有这层原因?他是不是也同样痛恨着谢锦天母亲的所作所为?
好比今日,谢锦天或许只是怀着对于上次他照顾他的激之情,才特意来接送他扫墓。那和过去无关,和未来无关,只和谢锦天自我满足的需要有关——还清这一份情,便可以少些牵扯。既然如此,易杨也便没什么好推脱的,他愿意给谢锦天这样一个机会,也让自己早些解脱。
谢锦天一直都无法形容,这些年,易杨上究竟少了什么,直到此刻他才意识到,易杨是如此缺乏生气。父亲的死,似乎一夜间带走了他对生活的所有憧憬,只剩下一
空壳,
就班地移动在生命的轨迹中。
易杨瞥了谢锦天收回的手,从前他总觉得这个动作带着关心的意味,直到一次他坐在后排,
见着谢锦天以同样的方式关心着夏雪,这才明白,那不过是一个礼貌的习惯。这样的误会在他们的相
中数不胜数,以至于易杨时刻都要告诫自己不要轻易地自作多情。
这么多年了,易杨从未提起过,而谢锦天也心安理得地从未问过。
“脚没问题?”被地要求上车的易杨,下意识地看了
谢锦天的脚踝。
他想起上次在医院,易杨问他,是否只记得这些?
这话前若稍加思索,便知是不妥当的。可刚才那一瞬,他总觉得必
谢锦天忽然有些不忍见到这样的场景,他追上去,走在易杨侧,随
问了句:“吴阿姨清明来吗?”
“开车又不用左脚。”谢锦天扯了扯易杨的安全带确认他系好了,这才发动车辆,“已经好多了,就是走得慢。”
易杨目不斜视地走着:“她不来。”
冬至那日,早早请了假的易杨,捧着白提着袋
门时,意外地看到了倚着车门的谢锦天。
易杨在这一天会独自去扫墓,谢锦天是知的,从前他有空的时候也陪着易杨去了几次,但都没有什么
同
受的悲切。毕竟易杨的父亲已经去世多年,而他留在谢锦天记忆中的印象,不过是老实本分、寡言少语,他们甚至都没
谈过几句。可每次看到易杨望着墓碑的那
表情和他慢条斯理祭奠的模样,不知怎么的,就会浮上一阵心酸。
谢锦天这才意识到自己问错话了。吴招娣也许从来没来过吧?作为间接害死她丈夫的凶手,她无颜来,或者本不屑于来。
速十分拥堵,这一路上,谢锦天都在找些看似随意的话题,以避免沉默的尴尬。易杨顺着他讲,一问一答地聊些无关
要的事,但他隐隐察觉到了谢锦天的不自在,或者说是
张。
“说真的,今天没在医院遇到那孩,我真是松了
气。”郑欣十指
握,仿佛
着她发酵了多年的内疚,“这么多年了,我一直怕再见到他,如果他能指着我鼻
骂倒还好些……可那孩
太懂事、太压抑了……我告诉你这些,不是要你去追究谁的责任,只是希望你作为谢家的一份
,多少能替我们偿还
罪孽……毕竟他所失去的,是我们无法弥补的。”
等到了墓地,看着那些来祭奠逝者的一大家人,谢锦天忽然觉得形单影只地抱着一束
逆着人
行走着的易杨,简直像一个旁人视而不见的亡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