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还在？”谢锦天的声音有些沙哑，像被谁扼住了咽，许多话都卡在了不上不下的位置，得发闷。

“你扶我吧！睡一觉好多了。”人有三急，此时谢锦天也顾不上计较易杨留下的原因。

经历了这许多后，易杨已经很少在谢锦天面前真实的情绪了，而这一刻，仿佛时光倒退，他还是那个被易杨捧着、念着的心尖上的人。

“医生说你最好别起来。”易杨皱了皱眉。

“要上厕所？”易杨并不回答他，只是从床底下拿了夜壶。

卫生间有扶杆，但易杨不放心，非要跟着谢锦天来。锁上门，便开始解谢锦天病号服的带。谢锦天被易杨略微冰冷的手指到小腹，不知怎么的就一阵面红耳赤。

谢锦天立刻便不自在起来：“别……我用不来这个。”

这一次总算是有惊无险，两人以“连”的姿势挪到卫生间时，已经又过了二十分钟。

后他提着冰走教室时看到的画面重叠在了一。那睫羽必定时不时微微颤抖着，仿佛随时会飞走的蝶。

易杨睁开，中是飞舞的光，像盛夏他们一起追过的照亮了彼此的萤火虫。

谢锦天也是真憋得难受，顾不上这许多，先解决了他的生理需求。等易杨重新绕到他跟前替他拉好带时，方才那有些逾越的尴尬便又卷土重来。然而易杨的目光是淡然的，仿佛对这样的照顾习以为常。谢锦天这才想起，当初易杨父亲事时，弥留那几日，年幼的易杨也都是全程陪同的。虽然易杨没和他提起过见着父亲渐渐走向枯竭的痛苦与挣扎，但有段时间，易杨对医院相当地排斥，甚至学校组织打疫苗，他都逃了好几回，还是谢锦天哄着劝着他才把疫苗打了。那时候他似乎是哭了，谢锦天隐隐知，那不是因为疼，可他却

谢锦天不敢再看下去，试图自己坐起来，然而床的摇晃立刻惊动了睡得并不熟的易杨。

谢锦天很少被易杨这样严肃地命令过，一时间有些怔忡。也就着短短几秒的时间，他的被轻轻扯了下来。还没看清易杨的表情，易杨就已经绕到他后扶在他腋下。

第25章迷途羔羊

谢锦天不敢再看易杨近在咫尺的脸，他能觉到易杨忘记收回的手从他胳膊那儿传来的温度，随着怀念与慨渐渐地烧起来，烙铁一般得他不得不尝试着站起来以避免自我剖析的胡思想。易杨被他忽地一带很有些莫名，以为他是憋得难受，也便合地让他的重心靠在自己上。

然而随着灯被拧亮，那光芒也便熄灭了。

直到被扶回床上，谢锦天才意识到这姿势像极了一个两情相悦的拥抱。然而易杨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一，只是小心翼翼地借着微弱的灯光打量谢锦天的脸：“好没？”

“我自己来……”

易杨迟疑片刻，最终还是帮着谢锦天坐起来，观察了会儿见他并没有什么异样，这才将他一条胳膊搭在肩上，使力扶他起来。然而没想到的是，谢锦天刚站起便被一阵眩砸得没了方向，好在矮了半个脑袋的易杨及时托住了他，以一半抱半扶的姿势稳住了两人的重心，而谢锦天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不适勾住了易杨的颈项。

蝴蝶飞走了。

“你扶好！”易杨的语气简直像在教育一个任的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