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大约没想到周凤城会奏上这么一本，呆了一会才结结地说：“那个，皇叔，皇叔是敕封的一字并肩王，御位与龙椅平列，也，也是有的。”

周凤城：“皇上言之有理。摄政王既是与先帝一字并肩，如今先帝已故，朝上并无

这话好比一瓢冷浇了油里，大殿上顿时起了一阵嗡嗡声。李越冷看去，十之七八的人都是面异，或惊慌或担心，却有那么八九个人面如常，光中却带着张之，都不抬，却是盯着李越，似乎在观察他有什么反应。这八九个人有文有武，多半立在中后面，显然官职都不甚，而且对今日之事，都是有备而来。

硕才首先列：“老臣硕才有本奏……”接着罗里八嗦讲了一通，李越听了也没有什么实质内容，似乎是说快到祭祖之日，要拟什么礼节的问题。说了一通，将奏折由内侍递了上来。接着下面官员一个个挨次列，有些说的还是军粮赋税之类的实事，有些本就言之无。李越听得无聊，想起莫愁说的，是摄政王要求每人每日必须上本，觉在这里耗神实在有些代人受过之嫌。再看小皇帝，睛已经睁不开了，上沉重的金冠本来压得抬不起，这会更是不时地往下。再看殿外天刚刚放亮，大约也就是七钟左右，可怜这孩大概五钟就要起床，比起前世那些起早贪黑的学生，还要睡眠不足。

李越看得有趣。孩虽小，摆的架式倒是有模有样。文武官员纷纷起立，内侍扯着尖嗓：“皇上有旨，众位大人有本早奏。”

忽然殿后传来内侍尖细的声：“皇上驾到—”文武官员立刻纷纷下拜。李越转看去，两个内侍在前打着两盏黄罗灯，后面两个侍女跟着，夹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孩，慢慢走上殿来。那孩光有些惺松，一副尚未睡醒的样，上重重朝服累累赘赘，不时会踩到下摆。一看见李越，神忽然清醒了些，拘谨地站住，小声叫了一声：“皇叔—”然后才走到金椅前，爬坐了上去，整整的衣裳，大声说：“众卿平。”

不太，观鼻鼻观心，仿佛刚才在路边投来鄙夷目光的本不是他。现下大殿上灯火明亮，虽然离得远，李越也能看清。周凤城容貌端正，眉清目秀，也算得上男一个，只是神态太过板正，加以上朝服是暗到发黑的棕红，特别显得有些老气，看起来比实际年龄大了不少。两边官员都已发现李越在仔细打量他，虽然不敢说话，却都在暗暗以目示意，唯有他自己眉不动，仿佛全无所知一般。

小皇帝愣了一会，回求救地去看背后侍女，转到一半又转了回来，：“皇叔并不是与朕一字并肩，是与先帝一字并肩。”

殿上气氛死气沉沉，李越觉得自己简直也要打盹了，忽然听到一个清越的声音：“臣周凤城有本奏！”字句清晰耳，宛如冰珠一般，登时清醒了些。抬一看，周凤城已经列，朗声：“臣周凤城奏本：臣自蒙圣恩为中书令，查历朝礼例，觉摄政王之位与皇位并列，实乃大失君臣之礼，故奏请皇上，将摄政王御位下移一步，以全礼仪。”

周凤城并不放松：“摄政王是皇上叔辈，与皇上一字并肩，有失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