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此言一，叶颖不觉松了手，脸惨变，然更腰昂，抿向赵让：“你到底还是怪我！”

明知他是极珍两人的骨，她又偏在他面前弃一对小儿女于不顾的言行，也许自己早已在浑然不觉中，失了这男人的心——如此一想，叶颖只觉心如刀割，哽咽：“你只是嘴上不说而已，心里还是怪的。”

而她竟是将赵让的这态度视作与己同心，如今叶颖方晓得，原来是天大的误会：赵让的沉默，不过是恤她丧女之痛，不忍言苛责罢！

又是一声叹息，她能受到他的剧烈起伏，心如石沉井，“我现唯一可的，就是尽我所能保你父女与一众五溪弟兄平安无伤地离开此地，返回南越。而我，只怕是回不去了。”

叶颖盯着他，倏尔“噗嗤”一声笑，手指赵让，又回指自己，半认真半揶揄地回答：“小将军，这便是你们汉人所说的‘落汤’了，是不是？”

赵让低低一声长叹，不由也动了情，揽过叶颖的双肩，沉声：“不怪你，心里也没有怪你。你当日愿不顾一切地嫁我，我就知我这一生都绝不会怪你。只是……”

赵让于族王好意，默默垂首，往内靠了一靠，低声向叶颖问：“王女可还好？”

与叶颖形于的兴奋不同，五溪族王的中满溢着是哀伤，他住叶颖，直到赵让了舱来，才向他略颔首，走向舱中尾，带其他族人一闲聊。

赵让沉默片刻，轻声：“贤儿和玄儿若能寻到，方能称得上‘一’。”

两人相视着，都不自禁笑意，舱内虽暗，但咫尺之遥，彼此还能看个真切，原来皆在遥想，仿佛回到最初，同林比翼，纵横山间的光。

时，叶颖在舱内听得真切，她偎依着老族王的躯猛然一震，挣扎着要站起来到外边去，族王及时拉住了她，冲着女儿轻轻摇。

赵让已无心再掩饰话中的伤之意，叶颖闻言心酸不已，她虽懵懂，可并不愚笨，到了今日，虽还未能窥视形势全貌，但她已看，当初极力怂恿五溪族人袭击郡府，支持她携上金陵，以及安排她与赵让相见，至令她心甘情愿自投罗网等等一连串事件的人，并非心存善意之辈，更似将她与族人作了诱使赵让不得已之举的饵。

“颖儿，”赵让轻叹，底沉着伤，嘴角却是浮一丝微笑，“自你我相识至今，我可曾为什么事怪过你？”

笑意隐去，叶颖靠赵让，两手齐齐捧住赵让的右手，将其掌心贴于脸颊，定定地凝着赵让：“能不能一回去？即便你不再是王，你也始终是我的小将军，这样不好吗？”

他的神言语，让叶颖顿时为之恍惚，低眸抬间，已是泪光莹然，她到底是情难自禁，伸臂环住赵让的腰，不顾衣襟的透，将脸埋他的前，无声啜泣。

她抬起脸来，低揩泪，重看着赵让，闷声：“那天在塔里，我给你看的纸，并不是当

回首过往，叶颖此时已是心间明朗，两人的掌上明珠无辜夭亡后，她趁他昏迷不醒时，以他的名义号令曲拥，据南越自封为王，赵让是极不赞成的，他醒转后得知此事，直斥他们“胡闹”，而对她，却从未有过半句重话，在她对金陵东楚恨骨髓、咬牙切齿之际，他始终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