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让听到这个名字倒是一愣，以近耳语之声问：“那李铭与你说了什么？”

两人情不自禁地齐齐追忆起正，当长乐听说小临死之前念念不忘那一句“知其退存亡而不失其正”时，泪落如雨，哭得一阵，又破涕为笑，自行将泪揩，不无骄傲地：“小到底没让大哥失望，是不？”

长乐将脸埋赵让，啜泣：“小死了。”

嘴，赧颜笑接，“婢多嘴，圣上宽恕。”

只是长乐本就屡遭

长乐双掌捧起赵让的左手，目视赵让，泪痕犹在，鼻通红，却神情肃然，语重心长：“大哥，你不要看不起小。他无需你来保护。我也一样。”

内侍见两人时而谈，时而默然相对，似一时无休止，便上前询问是否要备些茶吃，赵让与长乐经这一提，都有些饥辘辘，赵让便吩咐，只需上些主即可。

“嗯，”赵让黯然，手劲愈发轻柔，“他的尸已运外，待有机会，你我去为他扫墓上坟。”

不多时内侍上了馒与糕，两人默不作声地祭了五脏府，长乐拍了拍手，向赵让憨一笑，忽又蹙眉忧虑地低声问：“大哥，你前几日失踪的事情传得沸沸扬扬，究竟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又会突然现在泰安，还是近太后的佛堂？难不成你这些日，一直被囚在泰安？我居然没有察觉……”

长乐抿嘴摇：“也不曾说什么。前日我独自在泰安后的湖边呆坐，他忽而现，倒把我吓了一。”

赵让慨然而叹，之余却不无苦涩地：“我却没能保护好他，长乐，大哥无能啊。”

李朗严加追责，甚至到与太后针锋相对的事，第二日便传遍内外，承贤自不例外。

兄妹二人多日不见，此时再聚，犹如生离死别后重逢，分外激动，长乐痛叫一声“大哥”，飞奔扑赵让怀抱，拥住赵让，周战栗。

赵让浩叹一声，轻抚长乐的肩背，直至少女平复如初。

左右听见响动，即刻赶来伺候他更衣洗漱。赵让本想让人提殿，沐浴净，然听闻长乐一大早便候在外，便暂且作罢，整冠肃服，叫来长乐。

她顿了顿，小心地看向赵让，有些犹豫：“但，但为何那李铭竟又能预知昨日之事？他也卷其中？”

而赵让唯有将另一手心覆于长乐纤小的手背上，无言以对。

老内侍听罢，自不敢再劝。

凑巧接着又发生了赵让失踪一事，后顿时人心惶惶，泰安概莫能外，长乐的地位更是一落千丈。

皇帝笑笑，摇一叹：“朕何尝不知？只是朕需以此立威，绝不允母后再行独断，让天下人皆知，人主之孝，迥然于匹夫之孝，断非百依百顺即可成表率，莫再以俗世之礼求天。”

次日赵让醒来时已过巳时，一觉睡得昏天暗地，虽非眠，仍不觉晓，这于他是桩极稀罕之事。但赵让并不觉神餍足，反而到疲惫，太隐隐生疼，甚而仍觉昏昏睡，他心知是药力遗效，不受制于此，行起。

原来太后本意，是要让长乐侍奉皇帝，好替赵让的位置，但自那日之后，太后方晓得皇帝对长乐并不曾另相看，似乎本就不曾考虑过将长乐纳妃嫔之列，心灰意冷之下，对长乐的态度与之前有所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