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李朗并未动怒，反是微微一笑，拉过赵让，在他脸上亲了一亲，：“我不会让南越再生大，更不会让你牵挂的百姓离失所，南越王殿下，我要让你看着，为君为主，我并不输你。”

作者有话要说：

到赵让虽是一僵，却不曾挣扎，李朗又：“你妾之事……人既已死，她若活着，再棘手我也会另行安排……”他其实并不知谢家和谢皇后从中作梗之事，但也不奇怪赵让会知那蛮夷少女尸的下落，毕竟长乐算半个自由，能得些外言不足为奇，更别说谢家那跋扈颟顸的二少竟被南越俘虏所杀一事，早在金陵城内传得沸沸扬扬。

然终归只是一想，即便他愿，赵让却也是不会肯的，李朗松手，笑：“罢了，前尘往事，你既不愿再提，我也有办法觅得答案。”

赵让叹了气，妻妹之事他自责多于苛责李朗，但听李朗又把话题绕回，略有些不快：“罪臣未曾听闻臣属事君，还带不得与人合的——再者，她是我正妻之妹，年才豆蔻，人都没了，陛下就不要再信开河污其清白吧！”

这样的李朗令赵让不敢怠慢，他低沉声：“罪臣只愿陛下宏图得志，怎敢有半恨意？南越一地，不沐皇恩已久，虽有臣数年来怀柔削势，蛮夷族之力依然不容小觑，恩威并施方是上策。太傅中廉外，少多信，本是最合适治理此方的人，可惜……”

这满满的、的、谈情说的

皇帝问得直白，一双凤目定定勾着赵让，赵让给他看得尴尬，脸颊不由发，奈何颈项上的佩在皇帝手中，他也不得不受制于人。

他稍稍一停，眉目间凝住些许思量，气也不觉沉重起来：“弑兄，其间虽有不得已之势，然继承大统之后，看这天下仍是四分五裂、分崩离析，战祸连接，也实在心烦，莫说百姓享不得太平，纵是居帝位，也时时到如履薄冰——收归南越，虽说是覆了你的安生之地，但听你今晚所言，求一统方可谋万世太平，你……当不恨我，是不？”

李朗见他面红过耳，双目低垂，不禁心下怦然，恨宵苦短，真想把天下基业国事要务统统抛诸脑后，从此不早朝成个昏君了事。

确实莫名其妙。

他在总角之龄时，常为两位皇兄拥有得天独厚，他却无所依恃而难过，成人后他知羡慕也是人之常情，并无可羞耻，但难那一刻，他竟在羡慕那蛮夷少女不成？

是不胜荣幸，你将它随着，就真是没半想法？”

原来那令赵让挂心不已，乃至悲痛落泪的少女并不是他的妾，李朗怔然之后，顿觉那夜驿站中较量完毕，见赵让急切的情态而针刺心般的不快莫名其妙。

从赵让话语中他听赵让对此事耿耿于怀，但他自觉无错，并不歉，却不愿静笃记恨，便只有：“……让她服侍你，也可以……只是你不能再与她同床共枕就是。”

话语不由自主地缓缓，之后赵让猛然醒觉他非但妄议国事，还将太傅之死也重新提起，无异自掘坟墓。

赵让珍此玉，却也有不忘当年那惊惧中仍知受恩必报，初大风范的小皇之意，李朗这么说，倒也算中了他心事，只是他从来不曾想到，会与昔日楚楚可怜的小孩有共赴巫山云雨的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