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来！”

袁晨斜着瞟了他一下，并不理会他，在地上躺了一会儿之后觉得后背已经冻得有些僵了，于是自己一个人慢慢儿爬起来。他一旦缓过劲儿来之后，嘴上就一刻也不肯闲着，向男人抱怨：“你有用？你有用就想办法把车来啊！早知我今天就不该来，不然也不会这么倒霉碰上你这么个……”骤然觉到空气中某有压迫力的东西正在膨胀，他没有说完，而是低下来，一边拍拍打打着上的雪，一边问，“现在怎么办？这地方前不着村儿后不着店儿的，叫拖车公司一时半会儿也来不了，打电话报警也不知什么时候儿才赶得到……”

两个小时以后警察来到现场，先是惊异于男人的车的车尾被撞的一个大坑——

“哎——”最终袁晨一个声音堵在咙里，没有声制止。

“哟？问候我妈呀？”他极亢地笑一声，然后用极平静的语气说，“你的开个车专往沟里开呀？有本儿吗？是不是无证儿驾驶啊？”

男人先把袁晨的车倒去有七八米，然后再回来推自己的车，这时候袁晨已经在车后面等着了。两个人虽然互看不顺，但还是一起使劲儿把车推动了，然而他们还来不及兴，手上劲儿一松——胎又了回来。

“你他妈的废话怎么这么多？”

男人却不怒反笑：“让我倾家产？”他伸手来拍了拍他的脸，说，“那这一下呢？是不是要我把这条命也给赔上？”

他一闭，再睁开，从鼻里冷哼一声，正准备再说儿什么话发心之恨，却发现男人正挑眉看着他，里又有儿疑惑，又有儿兴奋，又有儿嘲讽的意思。

他终于还是冷笑一声，说：“大哥，是不是觉得我很熟啊？我天生一张明星脸，长得好，没办法。那车是别人送我的，反正我不喜，撞坏了我也不要你赔，但就凭现在你揪我这一下，我就敢告到你——倾、家、、产。”

“你怎么这么没用！起来！”

“省儿力气，留着到时候儿我慢慢儿玩儿死你！”

后退两步，唯恐这人真动手打他——虽然他并不怵，但在这个时候打架显然并不是什么明智的行为。

但男人只是停住脚步，对他说：“不想在这儿过夜就乖乖听我的，听清楚了吗？”说完，径自转钻袁晨的车里去。

突然，他灵机一动，说：“哎——要不我就说我被你绑架了，要是半个小时之内拿不到赎金就要撕票？”但他随即就自我否定，“不不不，这样不行，到时候儿万一要是动静闹大了——”

如此推了三次，袁晨终于着气倒在车上不动了。他艰难地朝男人摆手，这回语气里的盛气凌人没了，只剩下疲惫和无力：“不行了不行了……哈——哈……累死我了，我不行了……”男人过来拉起他，他一脆直接躺到地上去了。

男人终于忍不住了似的，两步走上来揪住他衣领，另一只手一转而拉开车门就把他往车里扔。袁晨被放倒在座位上，也不吭声，任凭男人打开车灯，仔细端详他的脸。

袁晨的脸一下就黑了，嘴里吐两个字：“妈的——”但还没等他有机会挣扎着坐起来，男人的手下力就是一重——他一痛，前几乎一黑，觉自己肋骨都要被压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