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恩重叫住他，说：“不用了，中午我们不在这里吃。我待会儿送你回学校，可以吗？”

顾恩重家里没有摆一张家人的照片，他是单，这倒也能理解，但连一张自己的照片也没有就未免有些奇怪。

，但他还没来得及兴多久，音乐就戛然而止，唱片也不再转动。

两个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地检查一阵，还是没有查什么病来，即使重新来过，也总是这样还没唱几句就唱不下去了。简明澄遂抱怨起来：“你怎么老是收藏这样的老东西，还没一件儿是好的。”

简明澄把照片放下来，摆在桌面上，说：“我一直不知，原来你还有个弟弟。”

这个笑话显然并不好笑，顾恩重说：“不，他叫‘顾照’。”

顾恩重玩儿，自然也有一双自己的鞋，他很注重对鞋的保养，会定期检查的磨损程度，所以鞋的待遇和那老式留声机不可同日而语。

他把脂拿来，刚准备关上柜，突然注意到柜里有一个倒扣着的相框。他心里一阵天人战，心知这样偷看别人家的照片是不对的，但又抑制不住自己的好奇。

简明澄看着他小心地把拆卸下来，然后检查磨损面，清洗轴承，动作十分熟练。轴承有一儿生锈，他于是皱起眉，站起来对简明澄说：“我去楼下车库拿儿东西，你帮我找找脂，”他用手比一比，说，“就这么一小瓶，应该在哪个柜里。”

顾恩重没有等他的回答，就转过去，继续给轴承的珠上脂。简明澄站在门，看着他的动作，默默地，轻声应了一句：“

顾恩重走过去重新把相框扣下去放柜里，说：“这没什么。”简明澄注意到这个细节，心不安地一，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舒服。

顾恩重拿上来的是一小瓶机油，简明澄把那瓶脂给他，他拿着东西洗手间清洗轴承，简明澄就站在洗手间门，对他说：“你冰箱里有些什么？我来饭吧。”

顾恩重也不辩驳什么，于是两人继续笑闹着把东西收好，顾恩重继续带他参观自己的房。

这个人，不是顾恩重。

这个房间里有好几个柜，里面杂很多，乍看都没什么用，但真到需要的时候起的作用却可能很关键。简明澄一边佩服他搬家的时候竟然没有把这些东西丢掉，一边在柜里翻找，很快就找来一瓶用了一半儿的中小型轴承专用的脂，而这时顾恩重还没有回来。

“那是我弟弟。”顾恩重突然现在门，说。简明澄被当场抓包，心里很是窘迫，于是想说一个笑话来缓解尴尬。他说：“莫非他就是传说中的‘顾如山’？”

照片上的男孩个很，但看上去只有十六七岁，表情酷酷的，没怎么笑，好像总有人欠他似的。

于是好奇心终于战胜一切，他轻手轻脚地把相框翻过来，但看到照片上面的人的时候却不禁一愣。

简明澄心猿意地想到什么，耳瞬间起来，但顾恩重仿佛没看到一样，也不回地走房间。

简明澄顿时怔愣在原地，他原以为……

简明澄的公寓里也没有全家人的合照，但也有一两张两兄妹的合照。他很想看看顾恩重以前的照片是什么样，他这个人这么喜收集旧东西，老照片肯定也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