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云旗冷言：“军中男儿，乃是为国而战，手上沾的，都是敌人的血，杀的——都是该杀的人。”

章云旗忽然激动起来：“若不是你勾引他，他怎

没有人听他的。

“云旗，在这件事情上，封千里没有错，”他只不过是不敢面对而已，不敢面对自己竟然会喜上一个男人的事实，“嶙也没有错，”他只不过是任而已，“他跟你一样，还是个孩。”

“你们，都退下。”

“可是——”他还犹豫不决，赵其远忽地厉声：“这是命令！”

“我已经不是个孩了，先生。”章云旗说。

章云旗要去阻止，却反被顾镇晔拦住。那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他们面前的嶙虽手无缚之力，但现在的样实在可怕。

帐中一时静默。风动帘，在上面投变形的影。帐外有脚步声渐近，赵其远将军拥在景帝后，走了来。

赵其远将军对帐中一众人命令。那几个小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敢违抗军令，都退了去。但章云旗却一步都没有挪动。

“够了！”李承终于大喊来，“够了！够了……”为什么事情会闹到现在这个地步？他想不通。

章云旗看看床上的封千里，又看看嶙，不甘心地收了剑，低了往外走。但经过李承边时，他却被他拉住了。

“等等，”李承看向他，说，“云旗，你留下。”他接着看向景帝和赵其远将军，景帝默立片刻，然后率先走军帐，赵其远狠狠叹了气，随后跟了上去。

章云旗早已长得比他了，在军中这些日，竟又似了许多。今年，他也不过十七岁而已。在李承里，章小公始终都是那年那个顽把他拉下的孩，而他确乎又已经是个大人了，成亲了，甚至快要当爹了，在军中，也已经是个能独当一面的威风凛凛的小将了。或许，他不应该再只把他当成一个学生，但不知不觉的，又总是以老师的份自居。

我怎么可能置事外！”李承说，“你们把剑放下。”

赵其远语气缓和下来，看着他说：“云旗，你也退下。”

“确实是够了。”景帝环顾众人，淡淡地说。

“可是先生，杀人——总该偿命。”

嶙吼起来：“封千里还没死！我倒是很想补上一刀，呵呵……杀人偿命？你难没有杀过人？这里的每一个人，谁的手上没有沾过血！可你——不还是活的好好儿的吗！”

“谁该杀？谁不该杀？”嶙看向李承，说，“哥，你应该告诉他，封千里到底该不该杀！”

李承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改：“确实，你已经长大了，也能够明辨是非了。你应该知，世间有些事，不仅仅只有对错这么简单。”

帐中又只剩下李承、章云旗、嶙和顾镇晔四人。嶙把剑扔了，扑到顾镇晔怀里哇哇地哭，顾镇晔只皱着眉，轻轻拍着他的背安。他好似一直都哭不累似的，泪总也不光似的。

章云旗并不看他们，只盯着李承，李承也看着他。

第115章一日为师，终为父

“他这样活着，还不如死了。”嶙说，“他不愿意醒来，我成全他！”说着，嶙从旁边兵架上一柄剑，一步步往床边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