嶙心知自己闯了多么大的祸，心里底气不足，就想拉着李承一起讨个安。李承略略思索，他和顾镇晔之间，或许还有一件事情没有完，所以没有拒绝。

顾镇晔还在气上，一把挥开他的手：“小伤，死不了！哭哭啼啼的像什么样，别让人看笑话！”

嶙转就要走，顾镇晔厉声呵斥他：“你给我站住！”话一说完，就是一阵犹如腔漏风一般的猛烈的咳嗽。他脸一直很不好，原来不仅仅是因为忧虑和生气。

“嶙，你给我过来！”

顾镇晔语气不善，嶙心里一横，反而气起来：“顾镇晔，你凭什么对我吼啊！这次要不是我自己逃来，还不知会不会就这么死在千鸿一派里呢。你自己绑架李公想威胁拓尔跋，使我和商华陷于险境，如今倒来指责我了？”

顾镇晔咳嗽停了，妙小端上来茶，嶙接过说：“我来吧。”温温顺顺地给顾镇晔倒了，又看着他喝下去，才弱声弱气地说：“我只不过是想看看，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伤心，会不会难过。我只不过是想知你到底在不在乎我……你以前那么没心没肺，我哪儿知，你把我带回

住他的肩膀，不敢置信地看着他，“承，你……你不怪我？”

绿衣带着商华及时赶到，她一见这两人刺儿对刺儿的模样，就恨铁不成钢似的。“你们就不能说一句话啊？”她对嶙说，“顾大哥上有伤，你不该这么气他。”又对顾镇晔说，“嶙假死，是我拿的主意。你有什么火，也冲着我来好了。别别扭扭不不脆的，算什么男汉大丈夫！”

“过来！”

“我当然怪你，”李承语气平静，说，“我怪你欺我、骗我、不信我。你以为我是什么，需要生活在你们为我编织的太平的假象里，以为无知就是对我最大的仁慈。我怪你，你就能改得了吗？”

果然一听到顾镇晔上有伤，嶙就败下阵来。他跑过去向顾镇晔认错：“顾镇晔，我错了，你别死。你死了，我也活不成了。”

“哎——”嶙却拦住他们，对李承说，“要回去也不差这一天两天的，我想要你陪我一起回山庄住两天。”

“承……”现在的李承，真真切切让拓尔跋到恐惧，他似乎终于察觉到自己所犯下的错误，正在一步一步熄灭李承心灵上的火焰。他的反抗常常是安静而无声的，因为明白所以不歇斯底里，因为理解所以更觉悲哀。

“你既然已经逃来了，为什么不回来！害得我以为你已经死了。你知整个西陵山庄因为你的任付了多大的代价吗？”

顾庄主和汗王第二次见面，没有上次的剑弩张。嶙躲在李承后，让他稽地觉得自己似乎是在领在学堂里捣坏事儿的孩见严厉的父母。

“走吧，书塾已经这么多天没开门了，孩们都还等着我教他们念书识字。”

“我不！”

嶙仿佛有天大的委屈：“山庄山庄，你的里就只有山庄，从来就没有我。我知你心里一直有一株遗世独立的青竹，跟我在一起，也不过就是因为我当初的死缠烂打。我……我还回来什么，我要是真的死了倒好了！”

拓尔跋默默地握了握李承的手，告诉他自己就在他边，什么都不用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