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么觉得，我说这话……适得其反了呢？”

李承的心提起来，他听到茶从桌上淌到地上，一滴滴滴落的声音，听到顾镇晔颤抖着声音说：“这……是真的？”

第94章荒野

顾镇晔的语气里隐藏着大的悲伤：“李公，你说过，要是我把你扔在陵山里，你活不过三天，那我们就来试一试吧。要是你死了，九泉之下见到嶙，帮我跟他说一声，顾镇晔这一辈对不起他。要是你能够活下来，那就是他珍视你这个朋友，不愿意你为他搭上一条命。但即便如此，下次再相见，我依然会杀了你。”

李承，说：“这是自然，也请庄主转达我对嶙的谢意。在庄里的这些日，多谢他了。”

顾镇晔继续说：“所以我现在，用你换回他。我自认在山庄，对李公行的都是待客之，日后见了汗王，还得麻烦李公你替顾某言几句。生意虽然不成了，但至少仁义还在，西陵山庄愿和汗王为友不为敌。”

李承听了这个声音：“你是庙里的——”然而还没等他说完，何小玩就一个手刀把他砍了过去。

“因为我？”李承皱眉。

“我原本只想跟汗王好好儿谈一场生意，现在看来，已经没有必要了。”

何小玩把李承带了回去，跟张怙会和，而他惊奇地发现，张怙也带回了一个人，更准确地说，是一“尸”。

嶙就如同了气一般，里不再有光彩，颓然靠着墙坐下，手指无意识地拨地上铺的稀稀拉拉的草。

西陵山庄的人把李承扔在了陵山，这一带常有虎狼没，他们都相信这个手无缚之力、更何况还瞎了的书生，绝对活不过三天。事实上，李承第一天就差儿死在山林里，只是在从山崖上掉下去那一刻，何小玩救回了他。

面前的木桌被一掌拍碎，李承惊慌起后退，跌倒在地。嶙死了？这怎么可能呢？

“你是谁？为什么要救我？”

何小玩说：“公，我们曾见过的。”

西陵山庄的人在千鸿一派的抛尸地搜寻三天三夜未果，始终没有找到嶙的尸首。

顾镇晔提壶倒了一杯茶，举杯向对面的李承示意，但想到他看不见，就自顾自仰一喝了，犹如饮酒一般。

变脸，只是一瞬间的事。

“因为你。”

顾镇晔……会怎么？

“公，在下想和你个朋友，可否留下姓名？”

“太傅啊，我说的见过，早在那之前，只不过你不记得罢了。”

七月中旬，西陵山

刚才那男的话，让顾镇晔想起了他第一次见到嶙的时候，灵巧的人儿明媚得让他心碎。他们从寺庙里来，坐在茶棚底下。李公问他：“他们……为什么要抓走嶙？”

来人应：“千真万确。我们的人亲所见，嶙公的尸被连夜抬千鸿一派，现在恐怕……已经被弃之荒野了。”

可惜这样平和的谈话并没有持续多久，很快就有一个人小跑到顾镇晔边。来人脚步慌慌张张，凑在顾镇晔耳边低语了一句什么。李承看不到他的表情，但他立刻就听到茶杯碎裂的声音。妙小在旁边慌地叫了一句：“庄主！”

良久的沉默之后，商华突然说：“你想不想要……我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