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话李承的手顿了一顿，他大概知是怎么回事儿了。想明白之后，他又继续哄睡似的拍他。

张怙不知从哪儿冒来的，暴地把章小公拎起来，他也没有醒，看来是真喝醉了。

实是喝得有儿醉了，顺势倒在李承上，像只讨好主人的小狗一样。李承一边拍着他，一边问：“听说你是去了东南，怎么样，军中的日，跟你想的一样吗？”

李承站起来，看到景帝立在一旁，脸有些不好看，就慢慢走到他边，小声说了一句：“他就是个孩，你可别跟他较劲儿。”

萧和这个小寿星，一天折腾下来也累了，李承着人去问的时候，他早已经在贵妃里睡着了。

“哦？章卿府里要办喜事？”景帝突然声问。

“回皇上，正是小儿云旗要娶妻。”

李承话问：“这门亲事，结的是哪家小？”

这一绕的话，让李承突然想起了很久以前萧和问他——先生的先生是谁？先生的先生的先生又是谁？他当初教他的，又是什么呢？那本起居注，已经留了好多张白页了。

“呃……回太傅的话，”章和图谨慎地说，“是下官小妹家的女儿。”

“你觉得什么是该……什么又是不该？”

“我教给你的东西，原本就不是要你记住。”

章和图惶恐谢恩：“老臣替小儿谢圣上赐婚，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谁说白教了？”李承说，“现在的你，和三年前，能一样吗？”

章小公摇摇，像个撒的孩一样，说：“不一样。”李承慢慢拍着他，听得他说，“但比起在京城，我更喜待在军中。我只是觉得对不起先生，你教给我的东西，我一样都没记住。”

他原打算自己回东，结果还没在上走几步，就来了一架车辇横在面前。

“章大人说的哪里话？”李承笑，“我跟云旗师生一场，自然不会介意这等小事。”他偏看了看景帝的脸，故意说：“不过章大人，云旗既是要成亲，怎么我却连章府的一份帖都没收到呢？”

“可是如果都忘了，你不是白教了吗？”

“罢了，那就别吵他了，不然待会儿醒了又得闹一阵儿。”

章小公就这么枕在李承上睡着了，李承看着他熟睡的样，笑得凄凉：“谁说你不长，至少，你比我……看得更明白。”

那边章大人看到这边的动静，赶小跑了过来，哈腰：“小儿莽撞，失礼、失礼了，还请太傅莫怪……莫怪……”

“亲上加亲，这是好事。”景帝说，“那孤明天就拟旨，这婚——算是孤赐的了。”

章小公无声地笑了一下，良久，才轻声嘟囔：“先生，云旗没有长，我不知……到底该不该娶她……”

李承原以为他们是来接他回东的，也就没说什么，立即登车而去。车辇在墙间平稳地穿行，他有儿醉了，浑不利，也就

“先生也觉得……对不起先生的先生呢……”

小德三步并作两步上前行礼，说：“太傅，皇上让才们来接您。”

“若要娶她，就应该让她幸福，这就是应该，不然……就是不该……要娶，我也就娶她一个了……这世上我娘那样的苦命人，不该再多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