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砚礼虽然清楚修哲一直不支持他报仇，但却从来没有问过理由。

砚礼与他并肩，默默地听着。

……

砚礼明白修哲的意思，说了一声，“对不起。”

而修哲却摇摇，“我不需要你的歉，作为朋友，只想劝你一句，别把自己得太，仇恨从来只会让人扭曲。”言下，他复又换上一张笑脸，伸了个大大的懒腰，“还是小时候好啊，无忧无虑的。”

修哲跟砚礼打了声招呼，本想先送回他，但砚礼却说：“没关系，你忙你的去吧，我顺去我老房看看。”

屋里倒是没怎么变，只是积了层厚厚的灰。

修哲两手在兜里，抬望着蓝天，“我常会怀念我们小时候，那时我们总在你家院里玩耍，有一回你摔了一跤，膝盖磨破了，我替你药，你拿沾了红药的手指摸我的脸，把我涂成了个大脸。”说到这里，他不由地笑起来，“那天你笑得特别开心，我觉得到，那时候的你是真的快乐。”

走墓园的时候，修哲突然接到一通来电，说是公司了事，要他赶回去一趟。

钥匙是他当年作为留念带在边的，十年后再用来开锁，难免有些生，费了些功夫才打开。

苏家的房是栋私房，早些年就叫嚣着要拆，到现在也没见动迁组有动静。砚礼在门前站了好一会儿，才走上前去开门。

砚礼难得回来一趟，自然是要待久一些，照祭拜的规矩，烧了纸上了香，甚至还敬了上等的白酒，两小时后才依依不舍地离去。

砚礼走在青石小路上，步迈得很缓，“你曾经说，不想我去报仇。”

别了两位老人，他们又在这墓园里逛了圈，这季节园里的桃都开了，一朵朵拥簇着煞是好看。

“嗯。”砚礼接过钥匙，目送着修哲开着车离去，这才沿着路边往前走。这一路的桃开得极了，砚礼一直走到路，才扬手拦下一辆租车。

苏家的老宅离墓园并不远，车程二十分钟，他太久没有回去，对周遭的小都已觉陌生。

修哲怔愣着看了他一，微微颔首，“嗯，不错。”

不住，于是又跑墓碑前去了，可他只是蹲着抚摸那两张像，却并没有吭声，修哲也不知，砚礼是不是把要对二老说的话都在心里说了。

修哲偷偷瞄他一，又接着说：“可是这次你回来，我已觉不到你的快乐，甚至连笑容里也再瞧不真诚。”

砚礼立即回了神，抱歉地笑了笑，将车钱递过去，“谢谢您，师傅。”

砚礼低下，注视着脚下的路，许久才慨似的附和了一句，“是啊，还是小时候好。”

“先生，到了。”正发着呆，司机的提醒却在耳畔响起。

记忆中母亲的手很和，而他的小手却是凉凉的，冬天母亲搓着他的手问：

老房的条件不怎么好，自是比不了夏家的宽敞，却给人一家的温。房间里有个炉，以前冬天父亲不在家，他总会跟母亲一块儿坐在炉前取。

“那好。”修哲看着好像着急，直接从袋里摸一把钥匙到砚礼手中，“我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去，你逛完后就打车回家，钥匙拿好了，我可能赶不回跟你一起吃晚饭，你记得自己叫外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