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坐到纪年的旁，扳过他的脸，认真地对上那对眸，“你喜苏砚礼。”这一回不再是问句，他每个字都念得很重，语气那么定。

当时纪年正想心事想得神，耳畔依稀响起这么一句，他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一会儿才茫然地抬起，“啊”了一声。

他不歉倒也罢了，一说这句对不起，反而让纪年觉心里涩涩的，其实他心里也明白，这事儿怪不得云，只不过是自己心情不好，迁怒了他。

途中纪年一声不吭，云心里却实在不是个滋味，虽然早就猜到纪年对砚礼有意思，可到了真正去面对这情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心的不痛快。

纪年跟承影大吵了这一架后就收拾东西离开了夏家，云跟着他一同去跟老爷别，然后又一起回了沈家。

……

他低下，双手兜，这一摸忽然发觉袋里有钱，取一看竟是五张百元钞，他这才想起这是那天跟少爷一起去办事时带着备用的，后来忘了拿来。

他长叹一声，总算冷静了些，“是我不对，你没必要歉。”

至此纪年才彻底回过神，他拍开云的手，淡漠地看向他，“我喜不喜砚礼关你什么事？”

但这次的情况有些特殊，那夜砚礼从夏家来后就在路上漫无目的地走，十年来，他一直跟随着承影，可如今没了主，他也不知自己该去哪里。

纪年一看就是怒火未消，这会儿把气全撒在了云上，“你想知我就必须告诉你吗？你自己都不到坦诚，却来求我，不觉得很可笑吗？”

承影曾质问纪年，说砚礼有手有脚怎就养不活自己？这话本没说错，如果搁在正常的情况下，砚礼一本事，就算无分文，也总能有办法生活。

砚礼的要求不，他只想要一张床，能让

“嗯。”云应了一声，又劝：“别太担心，你要相信砚礼，他能照顾好自己的。”言下，他拍了拍纪年的肩膀，“时候不早了，快睡吧，我也回去睡了。”他说着，便起往外走。

他走到破晓，走到黎明，走到光照亮城市，却始终找不到何是归途。

云苦涩地牵了牵角，“是不关我什么事。”他顿了顿，略显沮丧地低下，“只是想知而已。”

砚礼苦笑着抬起，伸手挡在前，透过指遥望晨曦，想着离别前承影最后的那个表情，只觉得这光芒刺得人睛好疼，仿佛要落泪。

不过好在是忘了，才让他不至于浪街，就现在他的状态而言，真的不适合去打工。

这样的情绪憋了云半天，终于在那天晚上吃过饭以后，他忍不住问了纪年，问得很直白，只一句，“你真那么喜砚礼？”

云知纪年心里有气，也没多说什么，只由着他发，等他骂完了才轻声说：“对不起啊。”

纪年抬望向他，第一次对这个人有了一丝丝的激，“云！”他叫住他，本想说一句“谢谢”，可话到嘴边竟变成了“晚安”，不知为什么，看着那人的微笑，他有说不的难过。

愿不会后悔，却也只是但愿。

……

云也回了一声“晚安”，走了纪年的卧室，等到房门彻底关上，他才敢放下笑容。将视线投向远，他莫名地觉得，整个世界都已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