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掀开军帐,见小白菜哼哼唧唧地躺在榻上,侧箭伤晾在一边。苏晏本意是想让军医来折腾一下他,无奈萧启豫有先见之明,带了个大夫随从,没让苏晏得逞。
患中最亟待解决的一环:上下心不齐,如何能打胜仗。
行至门,苏晏仿佛突然记起他来此的正事,转
以一
冷淡的通知语气对萧启豫
:“不日兖州
萧启豫突然索然无味起来,他抱着一收揽心思和苏晏聊他的苦
,对方却无动于衷,明显不太
兴趣。他挥挥手:“反正我想夺嫡也不是一两天了,说与你听更没什么。将军,一路多谢。”
他绕着萧启豫的营帐转了圈,这才有模有样地请安:“赵王爷,这些日
军情
要,一直没时间关心殿下,还请恕罪。”
萧启豫有气无力地摆了摆手,个苦笑,竟一
也不想和他打官腔:“将军,我直到上了战场,才知
那些话……父皇说的,并不都是假的。”
萧启豫坐起来,面上竟也轻松多了:“事已至此,不怕你见笑——阿晏,我自小便是渴望那个位置的,议政、经书、民生,每一样我都了如指掌,惟独军务,父皇不肯给我机会。他躲着我,还有萧启琛,一心一意地培养所谓嫡,你不觉得可笑吗?”
战场上的萧启豫着实比苏晏想象中要有,又或许在一群仓皇逃窜的烂泥衬托之下他这平平无奇的表现简直堪称英勇。只是赵王殿下大概天生运气不好,沙场凶险,他三天两
地受伤,正值盛年的一个人,如今脸
像棵弱柳扶风的小白菜。
他客气地下了逐客令,苏晏不想多留,站起来寒暄几句便离开。
“不说远了,就想想涿郡一役吧。”方知苦婆心地劝
,“幽州军此前遭遇那样的血战都没后退,那群并州军跑得比兔
都快……大帅,你觉得还能怎么办?陛下这是让你带着一群锦衣玉
的少爷去与野狼搏斗啊!”
萧启豫见他表情微妙地变化,继续:“当年父皇告诉我,来北方是要立军功的,可我不知
一个军功这么难。”
方知见他是死活听不去,气得龇牙咧嘴,恨铁不成钢地一甩袖
,
中军帐找雁南度诉苦去了。
范守军不足五千,苏晏动用虎符,调动了兖州的兵力,但增援还要等。如今突厥攻下幽州全境,士气正盛,必须避开正面冲突。
而这话若是传到太极殿内,苏晏这个主帅必须首当被问责。快三个月了,梁军虽然负隅顽抗,还是节节败退,他写回去的战报说得燥,不外乎两个原因:兵力不够,外军并无斗志,甫一上阵就仓皇逃窜。
苏晏没什么表情,端着茶杯,似是在发呆。
“为什么要军功?”苏晏浮躁的心思被那杯碧螺冲淡,心平气和地与萧启豫攀谈起来,“三天两
的,
上都没几块好
,这
苦有什么好吃的。”
把并州那群老弱病残比喻成“少爷”,苏晏这个正儿八经锦衣玉的都替他觉得好笑,于是
角不着痕迹地一挑:“无妨,我去找赵王殿下商议吧。”
苏晏在他榻前坐下,旁边随从颇有力见地递上一杯茶,他轻呷一
,居然还是上等的碧螺
。平日连
都喝不上的辅国大将军没什么礼数地咂了咂嘴,一时十分复杂地仇恨起了这些养尊
优的皇亲国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