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把薄薄的一张毯掀开，他的中衣敞着，从锁骨到小腹一览无余。

他说得轻描淡写，萧启琛听得心惊，情不自禁地捂住了自己肚，同受地有儿痛。

往前一步不肯，退后一步又不愿。

伤、刀伤、箭伤，大分都已经愈合了。最凶险的一在下方，不长，合痕迹明显，纵然萧启琛不懂医理，仍能看伤很。他低盯着那红，突兀地问：“……是这儿？不包扎吗？”

竹”，萧启琛并不能理直气壮地接受。

但他没想到脱了更好看。腹肌形状漂亮，此时因为半躺的姿势锁骨凸十分明显。苏晏有很匀称的，让人想目不转睛地盯着——如果忽略掉那些零星遍布的伤疤，浅浅，成了他冲锋陷阵的烙印。

“太危险了。”萧启琛瞥见书桌上放了茶，一摸还是温的，索倒了两杯，在他榻边坐下，尽量不压到苏晏衣裳，“伤到哪儿？”

萧启琛敷衍：“没事，我还以为有多严重，吓死了。他们说你……在广武城就没气了，后来转移到晋又没气了，待在家里每天都随时要灯蜡。”

苏晏：“怎么？”

他说着，又把毯盖上了，萧启琛颇为遗憾地“哎”了一声。

“呼延图真下作啊，”苏晏眉梢一挑，“他以为难我不在骁骑卫了，雁门关便形同空城么？骁骑卫不姓苏，现在沈成君过去，他们还不是一败涂地。”

大概他语气太过忧心忡忡，苏晏想笑，咬住茶杯边沿忍了回去，避免牵动伤：“有次快没气儿是真的，但不至于见阎王。”

“你还是第一次遇刺吧大帅。”萧启琛调侃，在他眉心轻轻一，“你一

“脏受损。”苏晏解释，“军医下手都没个轻重，草草地把合了就把我架上车运往晋。到了晋的时候，方知找到他一个江湖朋友给我瞧病，他说是脏破损，军医都不懂，愣是把合好的伤又拆开了一次。内里了血，疼得死去活来。这回才算真的治好了，我现在自觉状态不错，但不敢下床。”

萧启琛不自在地别开了，这么多年他好似真没看过苏晏衣衫不整。他是校场上锻炼的魄，虽然比那些肌虬结的大汉依旧要文弱，裹在宽袍长袖中看不，换上胡服的样萧启琛是见过的，肩膀平直，脊背，实在很好看。

“刚拆了。”苏晏朝床榻边扔着的几团绷带努努嘴，他这样没款没型倒不常见，“我嫌弃绑着影响动作，待会儿再理。”

苏晏好似对他突然来访并不惊讶，他撑着坐了起来，反手了个枕在自己后腰，勉支住，这才轻声：“没看着我咽气，生怕被抓起来严刑拷打，自尽了。”

如果萧启琛再自作多情一，或者苏晏再懂多一些人情世故，他们早该知的。

萧启琛不问什么事，拧着眉：“到底怎么搞的？”

萧启琛攥手间，调整自己的表情后，重又朝他笑了笑，客气：“我刚听说，你没事吧？刺客抓到了吗？”

他们的距离从金陵到徐州，然后到云门关、雁门关……苏晏走得越来越远，回来的次数越来越少，他们的每一次相逢都拘谨大于激动。就像苏晏说的，他们不像推心置腹的挚友，可也不像萍之，尴尬又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