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不清局势，下朝廷腐败还有敌军浑摸鱼，这节骨上大将军一句话惹怒了圣上……分明不算难懂，可一旦开始思考，都是绊，他独木难支，不得不开始寻求另一和解。

那胆大包天的言论，退后一步妥协：“臣冒犯了，请陛下降罪。”

赵王府邸并不华丽，大约为了样给萧演看。萧启琛没坐，站在当中盯着正对面悬挂的一幅泼墨山。

萧启琛不语，只看着他笑。

苏晏的反应如何，萧启琛不得而知。

“然后你发现那滋味并不好受，太孤独了。”

萧启豫当初的暗示还历历在目，他闭门不，在承岚殿想了三天，最终去了赵王府。

萧启琛的目光落在那鲜红印章和落款上，“通宁二十五年”几个字好似是萧启豫的笔迹——那年萧启平的睛盲了，他和苏晏被迫分开，一切都十分清晰。

拙作？

萧启豫不像有这闲情雅意的人，这画别有隐情……

那天萧演对萧启豫说了什么，左右没一个人知。赵王殿下颓丧了一年半，再从西殿来时，脸上居然挂了笑容。

军权和虎符一被给了苏晏，把他推到了自己父亲的对立面，也让他成了南梁近百年历史上最年轻的大帅。

苏致当了快二十年的辅国大将军，一朝被罢官，萧演让他在家好生休养，天塌下来也不得离开金陵，形同禁。他那话说得无法让任何一个帝王不心生猜疑，今日的十万大军北上攻打突厥王，打完了若是真的掉造反，又有谁拦得住？

这画中有三千里山河与一叶孤舟，江浩浩汤汤，除了舟中坐着的渔夫之外，再无人烟。好似是万古寂寥，天地只余一人，萧启琛皱起眉，从那画中分明看了很久之前笼罩他的一丝恐惧。

萧启豫并不在意，喝了茶后，自顾自：“我画这幅画的时候，晚晴告诉我一切准备妥当了。我便想，若是启平不在了之后，父皇是不是就能属意我呢？”

“小打小闹而已。”萧启豫坐了，随，“坐啊，难得你来我这儿。是不是上次皇兄说的话，你总算听去了？阿琛，我们兄弟这么多年都没好好谈过一次吧？”

闻言，萧启豫笑得有些苦涩，转瞬即逝，他看向萧启琛：“所以我一直觉得，还好当年皇后娘娘横竖看你不顺没有收

自从萧启豫封王开府，萧启琛仅仅在年节时象征地拜访过几次，这回前来，连赵王府上的家仆都不认识他，一路忧心忡忡地把他带到会客厅堂。

“看画？”萧启豫不知何时来了，见了萧启琛后，随着他的目光打量那幅画，笑，“几年前的拙作了，六弟竟也能看得津津有味。”

萧演笑不笑，半晌后才：“卿说的是实话，没必要闹成这样。不过卿伤势未愈，朕实在担心。幽州固若金汤，雁门也没有大碍，这时候朕觉得不如暂时把骁骑卫给苏晏，让他锻炼锻炼，卿你觉得呢？”

那是在金銮殿，他在龙椅上战战兢兢地一坐，险些被无边孤单困在阵中。

萧启琛不着痕迹地埋藏了那气闷，颔首：“看不皇兄……对丹青也颇有造诣。”

言下之意不能更清楚了，苏致蓦然收敛，其他人也不敢再说什么，萧演冷哼一声：“今天就到这儿吧。启豫，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