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什么？”

苏晏轻笑：“也只能如此。对了，还没祝贺你升迁，此前受封尚书侍郎，日后各自多多关照。”

谢晖是个正儿八经的读书人，和所有的斯文败类一样肩不能挑手不能提，跑几步就累得大气。这天先看苏晏轻描淡写地拉开了齐腰的长弓，又听他说这过分自谦的话，觉得简直是对自己的轻蔑，十分想打人。

晚晴最终是死罪。

谢晖啐了一，：“谁让那天殿下东时你没来呢！这小气鬼总算阔绰了一回，在烟雨楼摆了桌酒席，我以为要喊多少人，跑去一看，你猜他请了谁——请了我爷爷！整顿饭我吃得是不甘味，反倒殿下与我祖父相谈甚。”

他酸唧唧地上下打量苏晏越发有型有款的板，脆换了个话题：“我一直想问啊，最近怎么不见你跟殿下厮混了？他整天泡在国监，不然就是去太极西殿外等着见陛下，然后问些没没脑的东西——你别说，陛下还被他哄得兴。”

萧启豫连忙上书，陈明怎么惩罚自己都行，不要伤到秋夕，可见仍旧是有过几分情意。秋夕被象征地关押了几天，来后就被萧启豫接回府中好生伺候了。

开后，案继续审理。

理说苏晏如今统领骁骑卫在京畿的防卫，官职已经在他之上了。可惜苏晏好似天生在这方面少弦儿，没有概念。

前面几个听着还有些好笑，后面的便是国计民生了，苏晏嘴角浮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随后立刻被他收敛，严肃

“北冥在何方，鹏鸟有多大，蜀之地为何家信徒众多。南海那片地方要是能稻可以养活多少人，金陵每年动人有多少，清光郡的洪，玉门关的商路……什么都问，陛下有的回答，有的不答，有时候还骂他，他也不生气。”

从谢晖那儿听说这事时，苏晏刚从演武场下来，他一抹额上的薄汗，喝了一大，：“那她可真是够走运的……陛下置赵王了吗？”

然而谢晖不敢和苏晏动手。

结果来后，萧启平求了两次改判放幽州，被萧演一段痛骂后没了声息。律她被收监直到第二年秋后与其他死囚一并斩，而她的秋夕亦被牵连，不同于晚晴，这次保下秋夕的，不是赵王，而是她自己。

这个小儿……好似还有孝心。

他提到那个名字时苏晏有一瞬间的愣怔，旋即呆呆：“哦……哦，怎么？谢相不是赵王党么？”

苏晏最近好像又长了个，十七八岁的人往校场上一站，像棵朝气蓬的树，枝条尚且柔，内里却日复一日地韧。

“可不敢胡说。”谢晖鼻，，“我祖父哪会站这队……你们这演武场上风怎么这么大，你穿一件单衣不觉得冷？”

苏晏摇，把领又扯开了些，少年人清瘦的锁骨来：“正觉得呢。方才练习术，退步许多，竟然有五发没有正中靶心。”

“晚晴的供说什么都不承认是赵王指使，纵使大家心里跟明镜似的，也不好直接给赵王安上毒害储君的罪名啊。”谢晖一摊手，见苏晏渴，连忙又给他倒了一杯，“陛下罚了他一年的俸禄，把他赶回封地思过去了——理由却是轻飘飘的，说赵王御下不严。”

秋夕怀了，自然是赵王的骨，是皇家血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