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宁嘉趴在他脚边，哭：“皇兄，我错了，你放过我吧……”

他还舍不得酒佳肴，女财宝，他还想要享乐，即便还是他的楚王，在淮南封地上作威作福，也是极好的。

“那我能拿什么？我什么都比不过你，什么都比不过……”

而他，万万不能给自己留下任何祸，一个也不能。

他目光扫过书房里站着的几名亲信，似乎在征求他们的意见。只要他们谁来求情，他一定会，饶恕他这个大逆不的弟弟。

朱宁应半晌才：“这般，你可满意了？”

房内还有动静，迈步便走了去，靖王等人忙随后跟上。

他也想过学郑海端一样自缢，可他不到。

他只要一戏，他的皇兄就会心。

朱宁嘉抬起，眶红红的，声音也嘶哑涩到了极。

他的皇兄，不会杀他。

朱宁嘉虽然愚蠢，可这一却记的很清楚，这也是他为何有恃无恐敢与郑海端结盟，来谋划这在上的龙椅。

朱宁嘉说着便埋嚎啕大哭，朱宁应心里也很难受，可是他知，他这弟弟最演戏，他不知他几分真，几分假。

他想起小时候，与弟弟一起掏鸟摸鱼；一起捉太监，脱他们；一起装扮成女，想要翻过墙玩耍……如今回想起来，历历在目。

舜帝若被手足暗害，还如何泽被天下。

一个人也没有站来。

一屋，便见朱宁嘉还穿着一崭新的登基朝服，上的冕旒早不知落到什么地方去了，他披散发，狼狈不堪，抱着传国玉玺，正襟危坐在书房的椅上。

“皇兄，你来了。”

朱宁应看了他的想法，心下又可悲又可恨：“你觉得呢？”

朱宁应缓步上前，半蹲在朱宁嘉面前，看着这个面容与自己有五分相似同父异母的弟弟，叹息：“我明白。”

可是没有人。

朱宁嘉不可置信的抬，珠似乎要从他眶里瞪来，可他终究不到了。

什么狗皇帝，他不想当。

随即话锋一转：“可千不该万不该，你不该拿皇位这件事来比较！”

朱宁应良久都没有说话。

他说的七八糟，语气也不通顺，可朱宁应却明白了他的意思。

朱宁嘉哭的满脸通红，他抬起：“皇兄想要如何置我？”

匕首朱宁嘉的后颈，鲜血四溅。

朱宁嘉扯了扯嘴角，抱怀里的玉玺，答非所问：“从小到大，从国监到太学，皇兄你什么都比我厉害，父皇也夸你夸的最多。我什么都不是，所以我要努力的讨好父皇，我努力讨好，只是想获得同等的关注关，并不是想和你抢皇位……我什么都输给你，所以我想着总得有一件事超过你……皇兄啊，你明不明白？”

“噗嗤。”

“

朱宁应目光落到面无表情的魏正则上，他突然记起他当初说过的话。

朱宁应忽然起心，从袖中掏一柄镀金的匕首。朱宁嘉还埋在他怀里哭，似乎没有一丝丝察觉。

朱宁应闭了闭，四行泪倾泻而下，随之而下的，还有那柄泛着寒光锋利无匹的匕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