卢思焕了额上的汗：“方才接到情报，靖王率十万大军南下，如今已行至京城三十里外！看样，不时……不时便要兵临城下！”

她哪里淡定呢？

瞪呆，可偏偏无人敢说。

于是初五清晨天不亮，楚王朱宁嘉便着去穿帝王朝服，郑海端让新任的秉笔太监服侍在侧，自己则去上书房拟诏书，刚摊开黄灿灿的圣旨，还没来得及落笔，就见卢思焕破门而，大惊失：“郑大人，大事不好！”

“……他不会绕路？”

郑海端脸都给气绿了，他背着手来来回回走了三圈，焦虑：“淮南节度使呢？他总不用经过宁州吧？人呢？兵呢？”

郑海端“刷”的站起，桌上的砚台也被他打翻，墨得到都是。

“十万？”

郑海端脸变化莫测，冷笑：“勤王之师，他倒会给自己安名！”他一掌拍在书桌上，又问，“范节度使呢？淮南节度使呢？一早便安排他们保护京师，大军压境，他们怎么一儿风声都没有？”

秦获灵问她为什么这般淡定，秦画晴也回答不上来。

父亲已经没有消息三天了，丁正丁大人也是如此。

秦画晴与秦获灵、张氏寄居在丁正丁大人家中，与他家女眷每天忧心忡忡。

相比于一屋惊慌失措的女眷，秦画晴却淡定的不像话，她每晚安了张氏睡，还要安眉锁的弟弟，每次都是最后一个眠。即便是在梦中，也睡的很轻，稍微一风草动便能惊醒。

听小厮带回来的传言，说好多官家女妻妾都被杀了净，吓的张氏整夜没有睡觉，但个中真假，不得而知。

“他哪儿来的十万兵？平卢、河西、朔方的兵都得镇守边关，调离不得，一但调动，突厥回纥等边关蛮夷就会长驱直，夺得了王位如何？岂不是输了天下！”

只是她每每害怕到无以复加的时候，便会掏那温的墨玉在手心，一遍一遍的给自己打气。

郑海端搁笔，看向卢思焕，心底升腾一不好的预。

因这缘由，钱如讳被郑海端劈盖脸一顿臭骂。

“隔着灞河最宽的地儿，要绕得绕五天。”

但都了，半途而废反而更让天下人耻笑。

“何事如此惊慌？”

卢思焕握着双手，颤声：“靖王没调兵，他、他只带着一千铁骑，一路南下，路上招安了各方民起义的农兵，说、说突厥有刺客潜京城，要刺杀新帝。他顾念手足安危，其名曰‘勤王之师’，前来救驾。”

卢思焕苦着脸：“下官正要给你说这事儿，一开始范节度使查到消息便要让人来通报，可要过宁州被宁州刺史晁冠东给拦下了。范节度使察觉到不对劲，领了五万援兵来京，可范来京城必须经过宁州，这晁冠东死活不开城门，现在那五万兵还滞留在宁州外。”

卢思焕说起这事儿就更为难了，他从袖里一封密函，递给郑海端，一脸难：“大人自

郑海端等人冒天下之大不韪，不顾祖宗丧仪，飞快下葬，再拥趸新帝，完全不可理喻。如今急匆匆的这些事，反倒是此地无银三百两的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