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

秦获灵没想到他的阿会这般豁达。

“你知就好。”秦画晴也不过是苦中作乐，“但这话千万别在母亲面前提起，我怕她忧心太重。”

李敝言没想到一下来就碰到了秦画晴，他这幅样有些潦草，顿时羞窘的抖了抖衣袖，解释：“正因如此，白日我和宋兄不好过来，只能趁夜潜。”

半晌，秦获灵才小声：“我听坊间传闻，这次秦府是逃不过去了，父亲以往的任何一件事，都是要掉脑袋的。万一，万一我们全家抄斩……”

两人正说着话，不远的墙上突然传来一声异动。秦获灵经常爬墙，对这翻墙的声音又熟悉，他当即站起，往墙边跑过去，还没跑近，就见两个男正从墙上翻下来，院中。

他不是贪生怕死，只是想到大厦将倾的那一刹那心有余悸罢了。

秦画晴搬来杌让他坐，问：“这么晚了，你不睡过来什么？”

再说圣轩帝的幺女长平公主，却也不知发什么疯，明里暗里的涉秦良甫的案，隐隐约约企图保全秦家，常在圣轩帝面前耳旁风，郑海端等人得到消息也很纳闷儿。可她虽然份尊贵，可到底是后女，说来的话没几个人遵从，但多多少少也影响了秦良甫案的度。

可这会儿看向来柔柔弱弱的阿能说这番话，秦获灵顿时便不再惶然，他颔首：“阿，你说的对，只要咱们一家人在一起，生也好死也罢，都不重要。”

因为翻墙的不是旁人，乃宋浮洋与李敝言。

秦获灵：“我明白。”

秦获灵没想到他们会过来，顿时大喜：“你们怎么来了？秦府现在正在风浪尖，你们被人看见可不妙。”

“想说什么就说吧。”秦画晴咬断丝线，在绣帕后面挽了个结。

这些漩涡激，秦良甫都不知。

他如今瘦了一大圈，躺在病床上，神疲倦到极。

他言又止。

张氏不比她经历过两世看开了生死，也不比秦获灵单纯勇敢，这负面情绪的话是半句也不敢在她面前说。

一旁的锦玉大惊失，正准备大叫抓贼，就被秦画晴捂住了嘴。

宋浮洋连

家中仆人婆遣走不少，偌大的秦府更显得冷冷清清。

秦获灵知她说的对，如今秦府一举一动都在众人的监视之下，他们没有办法。

本是四月暮的大好时节，秦画晴却只觉得彻骨的严寒。她看了看大开的窗，正准备让锦玉关窗，就见秦获灵提着灯笼从石小路上走过来。

张氏给他端送药，整夜整夜的守在他边，有时候都忍不住默默垂泪。不到四十的年纪，鬓发间已经了银丝，格外醒目。

“不睡不睡得着，这日总要一天天过的。”秦画晴神淡淡，她拿起昨日未曾绣完的手帕，重新上了绷，拿起针线慢慢绣起。

秦画晴笑着睨他：“最坏的结果也不过是一个‘死’字，比起别的，咱们一家人能死在一起也是好事。”

秦获灵将灯笼放在外间台阶上，搓了搓手，叹气：“难阿你就睡得着吗？”

的暗暗维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