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董算不得，但上面有大人十三岁时候的题诗，说不定在外也能卖个好价钱。”徐伯笑眯眯的给秦画晴指手炉底下篆刻的一行小楷。

秦画晴歪着脑袋低声念：“一尺红胜曲尘，天生旧不如新。”

半晌，他才“嗯”了一声。

却丝毫没有兴的觉，因为她想到了上一世的自己，神思已然飞去了千里之外的侯府。她厌恶和别的女人争，更厌恶与别的女人瓜分自己丈夫，她觉得恶心。

半晌，他看着秦画晴的面容，正：“我心很小，只能装一个人。”

秦画晴皱了皱眉，正要打破砂锅问到底，徐伯却正好推门而，打断了她的思绪。

魏正则不知如何安她，拿起笔装作要写字，低着：“……日后你总会找到只对你好的人。”

秦画晴忍不住怦然心动，她张了张嘴，正想问他心里装的是谁，魏正则却觉得这话题太过暧昧，视线落在旁边的细瓶上，沉声：“我与你谈论这些自是不妥，以后莫要再提了。”

魏正则没想到她会问的这么大胆，不由愣了一下，狼毫笔也悬着，久久不曾落下。

秦画晴抬起淋淋的泪，“魏大人呢？你会纳妾吗？”

魏正则握笔的手一顿，一滴墨便低落在刚写好的奏折上，开的磨痕。

莫名其妙的，她便脱说：“是，母亲这一世遇到父亲是极好的。但是，我可能不如母亲有福气了。”

魏正则心一：“你莫如此作想。”

秦画晴见他表情始终如一，有些失望，可转念一想，却也不知自己在期待什么。她甚至希望自己仍然在梦，这样她就可以摒弃一切规矩与礼数，大胆的唤他文霄，亲昵的拉扯他的衣袖撒……然而回到现实，她连想一想都觉得胆战心惊。

秦画晴把玩中手中的炉，捋了捋膝上的羊毯，语气有些闷闷的：“那日摔落山崖，还要多谢大人找到了我，不然我也不会有机会坐在这里。今日奉上薄礼，希望大人笑纳。”

魏正则一听她语气

她眸光闪了闪，看向坐在书桌旁的魏正则，也不知有意还是无意，柔声问：“魏大人，这首诗的末句……可是玲珑骰安红豆，骨相思知不知？”

秦画晴苦笑：“我也不知自己该怎样想，自从及笄后，母亲便一直在给我张罗婚事。可是……我不想嫁人，至少我现在不想。就算日后要嫁人，不份地位，只要他不纳妾，一心一意的对待我，我什么都可以不。主母也罢妻妾也罢，始终都是一群人来瓜分自己的丈夫，我受够了……”她想起上辈的苦日，便忍不住酸了鼻尖，眶也不自觉的红了，“我知，话本里说得一生一世一双人，并不能实现，但我心里却一直抱着这个念。”

秦画晴一听这话，低把玩着那圆的红漆手炉，将先前的事情抛在脑后，抱着那手炉笑了笑：“是吗？那这岂不是一个古董？”

徐伯指挥几个小厮端来烧的旺旺的炭盆放在墙角，又将羊毯与烘烘的手炉递给秦画晴，老脸笑的皱：“这手炉是大人小时候用过的，方才竟又被我找了来，样式丑了些，秦姑娘莫嫌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