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张氏睡下，秦画晴也回房补眠，一路舟车劳顿实在没什么力。困意袭来，这一觉竟不知睡到什么时辰。

到不容易捱到初五，秦获灵却染了伤寒，咳嗽涕不停。张氏倒不着急，秦画晴却是急坏了，将上次宋太医开的药一脑给秦获灵吃，但他还是不见好，病怏怏的没什么神。

“阿，你说什么？”

然而张氏却因长时间坐船，乏，土不服，别说坐车赶路了，就连躺在床上都难受。

秦画晴连忙在州城寻了客栈，找来大夫诊治，这才安下心。

思及此，她不由叹：“今次回渭州，若母亲问起他，我……我要如何作答？”

秦获灵吃着时果，问：“母亲，我们什么时候启程？可有什么需要准备的东西？”

秦画晴忍不住低声埋怨：“时间也太短了……”

张氏喝了药，靠在床榻边上，有气无力地：“理应当今晚就到鄣县，只是娘这骨一年不如一年了，上次回渭州还是走的陆路，也不如今次这般难受。”

“也只有如此了。”张氏拍了拍她手背，说：“你不用守在我榻前，闲来无事，去州城里转转吧。明日便是元宵节了，街上应是十分闹。”

秦良甫一瞧，索让秦获灵就在京城陪他，待病好了再去。

“如实说便是。”秦良甫皱了皱眉，“自己敢难不敢让人知？”

一家人吃过晚饭，守到时，便让下人用竹竿绑了鞭炮，拿到门燃。一时间，家家炮竹声声，辞去旧岁迎来新年。

张氏：“该准备的年礼都准备好了，初五早上从灞河乘船，赶在上元节前应该能到。”

秦画晴给她掖了掖被角，：“母亲，你先安心休息。外祖母那边我叫人传话了，已到渭州地界，明天赶过去也没什么。”

她伸了个懒腰，从床上坐起，锦玉便提着盒推门屋，见她醒了，笑：“小，方才客栈小二来送晚膳，婢看你还在睡，便没将你叫醒。”随即从盒里取清粥小菜，一一

三六章渭州

气，“也幸亏皇上整日迷恋炼丹之术，不这些小事，郑海端都给他压了下来。不然光是教女无方这一由，就够张横喝一壶。”

张氏看了他一，不再作答。

张氏听到这些颇不是滋味，但一想到她这个哥哥当初是怎样对待秦家的，心瞬间就了起来。

街巷尾炮仗声声，小孩儿嬉闹作响。秦画晴睡也没睡踏实，从梦中清醒，转看向窗外，夜幕四合繁星，桌上一盏油灯发柔和的光。

“知了，母亲。”秦画晴笑了笑。

初八，张氏便带着秦画晴和一众丫鬟下人，从灞河雇专船顺而下前往渭州。时值隆冬，路比陆路好走，走走停停六日，便抵达渭州州城渡，由此乘车到鄣县，不过半日。

秦良甫想着他们一走，自己一个人在府里孤零零的不甚喜，皱眉叮嘱：“早去早回，别待太久。”张氏微微一笑，“你放心好了，至多待个三五天。”

短短几天，秦画晴却觉度日如年。

秦画晴移开目光，搪：“我没说话，你听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