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我查一下S市一院有哪些尖的医生……对，要外科，骨科也要……我现在过去，大概两个多小时后到……”

这是一起典型的酒驾肇事，面包车司机负全责，人已被带到了警门调查，段时瑞这时也没多余心思追究责任，当务之急是清楚母亲的伤情。

段时瑞顺从地被他拽着往前走，没有像平时那样挣扎，仿佛这时只要有这个人牵引，就能通往正确的路。

尽来的路上了很久的心理预设，听到这番话仍然如同掉了冰里。心怀最后一丝希望，段时瑞带哀求地颤声问：“医生，真的没其他办法了吗？”

红的手术灯随之亮起，段时瑞双手握撑着额，祈祷似的一动不动地坐在手术室外的椅，南希走过去在他旁坐下，伸手臂搂住他一边肩膀，轻声安着：“一定会没事的。”

“伤者已行了急救理，暂时没有生命危险。现在最大的问题是左小械损伤严重，情况不太乐观，恐怕得截肢。”见惯了生死的值班医生一开就带来一个噩耗，“不截肢的话，重新接上的手术难度极大，并且不排除术后有伤组织或血染坏死，扩大和蔓延的可能，到时还是得截肢，等于受两重罪。”

要是少了一条，不但日后行动不便，无法治的幻肢痛可能会伴随余生，他如何忍心让年近六十的母亲受这罪。

青年的声音得不由拒绝：“我不你用什么办法，今晚必须得请到冯教授来亲自刀……送礼或者直接送钱……我明白了，用我外公的名义请他过来，态度好一，先照我说的……”

想命令自己冷静下来，但是他不到，他浑止不住地轻颤，觉时光岁月在急速倒，心底最的脆弱被残酷地重现前，他仿佛变回了当年那个年仅13岁的小男孩，那个面对生离死别无能为力的孩。

他已经失去了父亲，他不能够再失去母亲了。

保时捷冲破黑夜疾驰而去，比预计的还早十来分钟赶到了S市第一人民医院。

值班医生张了张嘴，忽然面犹豫：“也不知能不能算是办法，只不过……”

五分钟后，在医院走廊僻静的一隅，段时瑞站在几米外静静地望着南希打电话。

上车后南希首先检查了下油量，然后快速拨通一个免提电话，旋即握住方向盘发动油门。

南希沉片刻，当机立断地为他了决定：“你买票来不及了，开我的车回去，走速两个半小时就能到，你在车上告诉我更多信息。来，事不宜迟，快跟我走。”

等待结果的觉宛如跌一个迟迟

大概三十分钟后，急救室外面的走廊由远到近地传来凌的脚步声，一个五十多岁面容冷峻的男人在几个医务人员的包围下匆匆走来，冯教授一边上罩，一边皱眉聆听随行助手介绍伤情，在步手术室之前，他用角扫了一段时瑞和南希：“病人家属在外面等候。”

“别怕，有我在。”

在一个红灯路前，南希侧过看向段时瑞，在看清他茫然无措的神情时，冷战时所有的愤怒通通抛到了天边，心中既怜且痛，忍不住伸双手扶住他的，嘴在他额重重地印下一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