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三十四

“死了两天了，”老板说：“这次不买了。”

咖啡店的老板跟他们已经很熟悉了，每次都要跟他们聊一会儿。有次去了，顾舟澈发现院里的小没了。他以为是藏起来了，结果一直到走都没看见，问老板：“又死了吗？”

终于有一天，此刻她边的一切都将逝去。等到那一天到来，到底谁会更痛苦一些呢？

顾舟澈不是没想过再回来南清，但他没想到会这么快，也没想到会是由付墨提来。

看到付墨在餐厅捣鼓什么。走过去一看，他拿着把螺丝刀在修风扇。短袖挽到肩膀上，整只手臂，漆黑的鬓角都透了，满大汗。看到顾舟澈站在一边儿，说：“再等会，就好了。”

顾舟澈一愣，抬怔怔地看着付墨。付墨表情很平静，没有什么异常，他说：“有些东西，我想拿回来。”

明明台历掀过几页而已，觉起来很多事情却好像都发生在很久以前。更远的事情，那就发生在更久以前。有天早晨付墨坐在床边药，习惯从最里面倒数第二瓶往外倒的时候，发现药瓶空了。他打开床柜的柜门，里面放了一排空的小药瓶。

他开学已经两个多月，大二加了几门新课程，全是专业大课，一节都不敢再逃了。付墨依然会偶尔陪他去上课，有时候顾舟澈下完课找他，会发现他在图书馆里，这确实是打发时间最好的去。

气温一日日下降，风扇也收了起来。有天顾舟澈放学路过业，发现竟然再过不久就要取费了。

日一天天过去，竟然真的就一天天过去了。

他回到家，付墨好像也刚门，正站在门看收到的各通知单、信件。两人鞋都没脱，站在一起把所有信封都拆完了，顾舟澈把一堆广告传单都一个大信封里，付墨忽然说：“舟舟，过阵放了假，我们回趟南清吧。”

心理医生那边依旧保持着定期咨询，他生理上病痛的恢复没有那么快，但神上的韧令人叹为观止。他曾靠着这份韧撑过无数日夜的折磨，如今依旧由这份韧带领着走向自愈。一个人的大可以在对所有方面都到无害，这已经可以被称为某悲壮的英雄主义，即使这份力量不得以要毁灭些什么，最终的指向依然只有他自己。

他或许可以说，没关系，她会慢慢喜上别的什么东西，或者不伤心其实也没什么不好的，但真的不好吗？他肯定更希望她对着他哭闹脚，让他把小还回来，然后渐渐明白没有什么能够永恒陪伴。她的世界或许就定格于此，永远纯白，最亲的人也难以留下痕迹。

老板苦笑着摇摇：“我本来想让她开始慢慢学习失去，结果两天了都没反应，”他的神情莫名看起来有落寞：“可能小对于她来说早就已经不重要了，我到现在才发现。”

顾舟澈不知该如何安他。

“哦。”顾舟澈抬手臂了脸：“我去洗碗。”

“没了吗？”顾舟澈在穿袜，单脚着凑过来看：“我明天没有课，我们明天去趟医院吧。”

“不会伤心吗？”顾舟澈有些担心地看着依旧坐在架下的小姑娘。已经秋了，藤都已经黄了，她还是在认真写着没有规律的笔画。

国庆之后没有长假，两人真正动时已经快元旦了。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