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每个举动都在传达给付墨一个信息：他们的敌人不是自己，他们是在跟病作战。现在他们是站在一起的，他可以展他所有的情绪，而不再害怕会失去些什么。

让付墨能够“安心痛苦”，这听起来残忍，却是对于结果来说至关重要的、无法忽视的一屏障。

与此同时，付墨的情绪变得有一焦躁。这焦躁其实不易察觉，他本就是安静的人，又鲜少发火，但他的耐心开始变得没有那么充足。有时候着一件事，他会忽然停下来，过几秒才重新拾起。有时候手里拿着一本书，或者拿着手机，会很明显地持续走神，间隔一会才会把注意力拉回来。这都是从前很少在他上看到的现象。

有一天中午，付墨吃过饭后在台修剪那盆薄荷，修着修着不知为什么修秃了一小片。顾舟澈发现时，他已经自己收拾好碎叶，在台坐了几个小时。关着门，直到夜都没来。

乎意料的，在这个过程中，顾舟澈的心态始终很平稳，没有崩溃，没有郁结，医生在治疗前担心他作为家属可能会因同理心而受到的情绪影响，全都没有现。付墨不需要他的时候，他就一边注意着他的情况，一边复习；除此之外的闲余时间，他研究谱、各汤药，上网跟抑郁症患者和家属心得，定期跟医生汇报近况；在付墨好一的时候陪他聊天，散步，跟他一起读书，看电影，有时候念些他觉得比较好的抑郁治疗案例给他听，跟他分析有些时候面对某些急情况应该怎样理。

“好。”付墨下着他的发心，闭上睛。

顾舟澈其实明白，这些不仅仅是停药之后的戒断反应，更为重要的是他终于不再需要介意别人的光了。从前付墨费大量力来考虑他的受，这对他而言是加倍的折磨，所以现在他想一个人待着，顾舟澈就让他一个人待着。他不想说话，不想被陪伴，他就尽量不打扰他。他只会在适当的时候现一下，在他面前刷一存在，让他知，我还没走呢，我还在这里。

只是偶尔，在付墨忽然从背后抱住他，或者坐在某个地方长久地凝视他时，那份无声而烈地愧疚与依赖会让他心里忽然涌起无力。

下半夜起的时候，他回到卧室，顾舟澈抱着枕半趴在他的枕上，手上还拿着复习笔记，歪着睡着了。付墨把笔记走，关了灯，爬到床上，把他抱怀里。顾舟澈醒了，微微抬起，眯着看了他几秒钟，像是确认他完好无损，说：“睡吗？”

不起这么熬。付墨为了不让他担心，睡不着也尽量闭躺着，或者起床找事。顾妈之前寄来的安神镇静汤也重新翻了来，每天煮一碗，求个心理效果。

他越来越倾向于一个人待着。

过去的日里，很多次这样的时刻，他可能需要的

有时候他坐在一个地方，顾舟澈叫他好几声他才有回应，不是听不到，而是反应变得很迟钝，削弱了官的锐度。

不当下情况有多么糟糕，他的信念和持都不会动摇。这份信心，是让一切都成为可能的固保障。

“睡吧。”付墨在他亲了亲。他的下上钻胡渣，下一片黑青。顾舟澈在他怀里蹭了蹭，糊糊：“昨天妈妈寄了糖桂，明天桂糕给你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