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梦很沉，大概因为太累了，这一觉只有的黑。顾舟澈迷迷糊糊中几次觉边有人走来走去，还有人在低声说话，可他挨着付墨臂膀的始终没觉到动静，于是几次又都重新陷回去。等他真正醒来时，那睡意被走地很快，他睁开，满室金的余晖，夕轻柔地铺在他的背上，目之所及一片灿烂温。

顾舟澈抬看看病房里的时钟：“我觉得他快醒了。”

顾舟澈一愣，忙问：“医生知吗？医生怎么说？”

这个念突地窜脑海，他一下就坐直了，把正坐在对面看书的罗勋吓了一。顾舟澈站起来迷迷瞪瞪就要往外跑：“我去找下医生！他睡了好久了，一定有问题！”

如果这个时候他也睁开，他们刚好能看到彼此。

顾舟澈愣愣地，：“哦。”一时又好像不知该怎么执行，站在床边，发了会呆。然后走到床边椅上坐下，伸手摸了摸付墨的额，自言自语一般：“没再烧。”

病房里有单人洗手间，顾舟澈也没推脱，找一衣服就去了，可也只简单地冲了冲。他着发来，罗勋看着他，那双总是温和平静的睛从镜片后情绪难辨，沉默地凝视了他很久，说：“休息一会。”

罗勋显然是匆匆过来的，满脸张。他先看一病床上贴着的病历卡，又看向顾舟澈，顾舟澈站起来小声说：“没事了已经，在睡觉。”

顾舟澈一个激灵，忽然恐慌起来，付墨会不会睡太久了？

“我在这里。”罗勋的语气不容反驳：“他醒了我叫你。”

“醒过，醒过！”罗勋忙不迭地拽住他，看顾舟澈睛瞬间瞪圆，连忙解释：“中午的时候醒了一下，就十几秒，看到你又睡着了。”

顾舟澈眨了眨，从这个角度望向付墨。他依旧在睡，却不知为什么，微微朝他这边偏着。落日的光打在他的脸上，在睫下面投下安详的影。

勋。

罗勋很快就回来了，买了很多吃的，还提了一个保温桶。顾舟澈一整天连都没喝，被他监督着吃了饭，护士又来换了一次药。窗外夕早已沉下去，短暂的恢弘之后是漫长的黄昏，夜晚在天际等待着，随时准备完成猝不

“医生说他没力了，”罗勋耐心解释，“再醒了可以稍微吃东西，不会太久，可能一会就能醒。”

桌上多了一些果和吃的，应该是在他睡着的时候李幸跟老魏来了，罗勋削了一个苹果放在杯上，满室都萦绕着淡淡的苹果香甜。

顾舟澈连连，喃喃自语：“我去买吃的。他能吃什么呢？我先去问问。”说着又要往外跑，被罗勋一把抓住安在椅上：“我知该吃什么，我去买。你在这守着，不许跑。听话！”呵斥了还试图挣扎的顾舟澈两声，直到他老实了，才推门去了。

罗勋的表情微微舒展了些，把手里的东西递给顾舟澈，低声促：“我在这儿看着，你去换件衣服洗个澡。”

可他依然在睡着。

罗勋走过来，把一件外衣盖在他上，手掌不轻不重地在他后脑勺了一下，叹了气。顾舟澈的额蹭到了付墨手臂旁的床单，困意忽然间就涌上来，他只保持了几秒钟的清醒，心里模糊着想，是的，没关系，有罗勋在。安心与倦意一齐汹涌袭来，顾舟澈很快就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