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没有抱过希望。可是再见到你的时候，那些都无所谓了。”

怎么会那么难呢？每天浑浑噩噩的，也不敢找人倾诉。我当时就想，如果同桌还是你的话，那段日我一定不会那么难过的。”

付墨伸手，住他的脸，往外拉。顾舟澈瞬间爆炸，两个人跌跌撞撞地打到了沙发上。

老魏更直接，直接发回一个红包。

爷爷家的客房比较大，两个人

“嗯。”付墨。

年三十晚上，一家五在爷爷家忙忙碌碌，电视机开着，台上养的盆都贴上了红纸。小区里早就不让私人放鞭炮了，但是烟可以，室内室外一片闹腾。零刚过，家里手机就响成一片。罗勋和许清彦以及其他同学朋友的短信都相继发来，顾舟澈顾不上回，凑在付墨旁边教他给老魏和李幸发消息。

“没有认来。”付墨老实答到：“但是你看着我忽然哭了，我就知是你了。”

“必须的。”顾舟澈自信满满。

李幸回得很快：谢谢你们，新年快乐，好好过年。

“墨墨得再长，但别像舟舟一样只有……”

最难过的时候，并不敢直视自己的难过，因为知自己没有退路。小孩和大人一样，甚至小孩在成长过程中要面临的心理问题相比起大人来说更严峻、更复杂。认知能力、理解能力以及抗压能力的稚懵懂，让长大这件事充满了危机与孤单。这是大人即使有所察觉，也很难给予帮助的状况。

他酸胀的心好像也被人温柔抚平，告诉他：没事，没关系，都无所谓了。

顾舟澈眉角搐了一下，连忙假装若无其事地转拼命眨。他听到付墨在他后笑了，手又上来了一下他的脑袋：“没事。”

两个人走在光布满的大街上，路过的人群都温和宁静，这是一座很慢的城市。顾舟澈说：“你喜这里吗？”

“我哪里只有了！”顾舟澈郁闷辩解。

顾舟澈歪看着他，圈以可见的速度忽然红起来。付墨轻拍了他两下：“没事，后来不是又遇见了么。”

吃完饭，看完晚，远距离拜年也零零碎碎差不多到了尾声。爷爷没到零就先去睡了，顾妈妈熬到电视节目结束，也先去休息了。就剩付墨和顾舟澈，两个人简单收拾了一下，去客房一起睡觉。

“你……”顾舟澈是把自己冲上来的情绪咽回去，声音有闷闷的：“你当时，是怎么认我来的？”他指的是他们重逢那个晚上。

再幸运，再努力，也永远没人知看似安然无恙的成熟下有着怎样的难言之隐，除了当事人自己。

付墨的手轻轻在顾舟澈脑袋上了，到他的后颈，顺势搭在了他的肩膀上。他看了对方一会，目光仿佛希望透过他的容貌看向别的时空，慢慢斟酌着语言：“我当时……给你打了很多电话。”

两人并排站着，一起望着远墙漆有些剥落的灰教学楼，它是无辜的，鸣川也是无辜的，滨北、南清也是无辜的。岁月本没有亏待他们，但除此之外的一切，没有人有选择的权利。

顾妈妈也来派红包了，一边喊着“来来来”一边从兜里一边掏一个，分别递给两个人，笑眯眯：“新年要继续加油啊！舟舟还得再长个，长到跟墨墨一样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