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清楚了吗？”李幸瞪着他：“看清楚了。”

货车后面，河江和付墨面对面站着，雨淋在塑料布上的声音震耳聋。李幸上前一把推开河江：“什么你？”

顾舟澈自己也说不清楚，为什么搞得像贼心虚一样，可还是着努力让自己理直气壮起来：“付墨把衣服给我了，明天降温，肯定特别冷。”

几，顾舟澈又说：“你晚上有事儿吗？”

细密的雨雾里，他后站了两个人，其中一个颇为熟。顾舟澈不安地朝这边张望着，目光在人群中寻到付墨，睛顿时一亮，但不过那么一秒，接着闪过几分惊

雨越下越大。刚开始是沉重稀疏的小雨，冰冰凉像小冰雹一样往下掉，整个市场的人都忙碌着开始提前收摊。院里的灯逐盏亮起，昏黄的光在蒙蒙雨雾里被冲淡，四氤氲不清。

今天下雨又下雪，明天肯定很冷。他心里想。

河江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货车后面。他叼着烟，发被淋得漆黑锋利。他说：“你叫付墨是吧。”

言下之意，罗勋却已经听懂了。顾舟澈终于找到名正言顺的理由去找付墨了，自己觉得无懈可击，满意地了，二话不说就把衣服往自己背包里。

顾舟澈睛盯着床上的衣服，手上慢慢地停了下来，犹豫了一下，又缠了回去。

瓢泼一般的大雨很快蒙住了视线，天地间瞬间连成一片。李幸带人把东西搬完了，还不见付墨回来，立刻走帐篷去找。他隐约看到远货车上翻下来一个人朝这边跑，心里暗骂一声，大步走过去。

几个人都回过，看到老苗撑着把伞披着衣服站在雨雾里，说：“有人找。”

他一抬，看到罗勋一脸疑惑地看着自己，觉得有尴尬：“我，那个，不然我……”

爬到车上面的伙计低往下看，光线不足一时还没有看清楚是谁，等到看清楚后，发现河江把烟吐到地上，朝付墨走了过去。

罗勋走过去打开窗，看了看窗外的雨势：“我陪你去吧。”

“没什么没什么……”顾舟澈连忙低吃饭。可目光却时不时就飘到门外，看着街上若有所思。

付墨停下动作。河江站在原地，冷冷地看着他。

付墨提了一大块厚重的塑料布去盖货车。大家都忙着，只有两个伙计跟着他来了，付墨转过车，脚下的砖地似乎碎了一块，有些不平。昏暗里忽然一声轻响，一束火苗飞快窜起，又飞快消失。

“你过来。”

李幸望向河江后，远的帐篷外一群人都直直望着这里。他听见后也隐约聚集起来的动静，正皱眉想怎么理这个局面，忽然听见了老苗的咳嗽声。

河江被他搡地后退一步，脸上表情依然戾，笑一声：“没什么。冯哥地上捡的外甥，我看看到底什么样，怎么了？”

河江着，脸上似笑非笑地，目光一直在付墨上。付墨站在李幸后悄无声息，手臂上青绷起。

吃完饭，两人撑着伞回了宿舍。一寒气被气驱散，顾舟澈站在床边解围巾，忽然看到付墨给自己的衣服放在枕上。他本来是打算今天回来洗一下的，此刻忽然心里一动，看了看时间，虽然天都已经黑了，可时间还不到六半。

“没有。”罗勋看着他：“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