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

荆楚云用力挣扎，手臂上刚包扎好的伤崩裂开来，鲜血很快透过白衣。风唯卿默默放开手，退后两步，埋首蹲在地上。

荆楚云接过来一饮而尽，风唯卿把药碗拿走，又端来一杯让他漱。

荆楚云心中一痛，冷笑：“我心狭窄，刻薄成，又残忍嗜杀，怎么和宅心仁厚的少年英侠为伍？你不要再跟着我。”

荆楚云用清晰的声音：“我必杀他，理由有四：第一，此人不可信；第二，就算他可信，也到不了大理，正如我们此刻离不开杭州一样；第三，就算他到了大理，你师傅也未必肯。就算他想，江湖后浪推前浪，他的话也未必用；第四，此时此刻，大理段氏必定明哲保，就算想帮忙，也恐鞭长莫及。我不杀此人，难任由他把我的份到散播？”

长剑当空一抛，荆楚云抬便走，心中悲愤难当。

杭州城最大的客栈坐落在西湖东畔，名曰知秋馆，取自一叶落而知天下秋。本应门若市的知秋馆不知为何此时只有两个客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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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只手从旁边伸过来，关上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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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伤还没好，不能这样风。”

那些人的又何尝不是如此？挑不一分错，却将他们到绝境。他已经什么都放弃了，为何还要这样苦苦相？

我杀了他，怎不动手？”

“你晚饭吃得少，饿了吗？我去给你些吃的。”

风唯卿神一黯：“我还亲手煲了汤，你最喝的，我去拿——”

“没错，你没有错，除去一个万恶的贼，应该人人赞颂敬仰才是，有什么错呢？”风唯卿咧嘴，笑容却比哭还难看，两行泪怔怔地下来。

说着就要往外走，荆楚云淡淡：“你有完没完了，这样老跟着我有什么意思？”

纤瘦的影立窗前，静静望着远方，冰雕玉砌般的面容，比皎洁的月更加清绝，一尘不染的白衣衬着如丝黑发，随风而摆，似随时都能飘然飞空。

小樱Posted:Mar22005,12:00AM

雪落在上，慢慢渗到心里，结成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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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有理，伤人有伤人的理，杀人也有杀人的理。”风唯卿白着脸喃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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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冬之夕，月甚明，凭窗远眺，但见冰浮湖面，一望浩白，寒风却可割目，冷风与月相磨，寒气酸骨。

荆楚云厉声：“烦死了，去！”

荆楚云冷笑一声：“你不动手，就不要在这里啰里啰唆的，走开！”

“你在怪我，那你说我哪里错了？”

风唯卿缓缓站直，抿着一言不发。

“楚云——”风唯卿抱住他，痛心疾首地大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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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塌了，小屋塌了，梦也塌了……

风唯卿抱起他，轻柔地放在床上：“把药喝了，早休息。”端过药碗：“我刚熬好，趁喝。”

荆楚云毫不犹豫地斩下乔见的另一条，待他痛醒后再刺瞎他的双目，最后一剑刺心窝。转过，秋明眸一眨不眨的看着风唯卿。

事实证明，楚云

风唯卿沉默了片刻，低脱去鞋袜，默默躺在他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