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多,那么多的死亡。

她问：“你们用这个大脑研究了什么？”

空气中投下淡金的荧光，绿睛的少女站在光里，虚幻的黑发盈盈漂浮，碎光像是星星一样环绕在周，她微微歪着，注视着前的女孩，那张和拉妮娅如一辙的脸上了一个温柔至极的微笑。

“我。”少女轻声说。

仅供孩穿行的秘密通隐藏在书架和墙之间,伊丝爬过秘密通时,总是忍不住想起家族树上的那些孩。他们是她的长辈,是血脉相连的至亲，曾经和她一样在这些通里爬行，寻找这个家族里隐藏的秘密，最终一个个或者迷失在幻想,或者遇到意外，就此变成了一扇扇被封上的房间。

里维斯告诉过她

她没有什么恍然大悟的情绪，只觉得“果然如此”，更多的是终于知答案的释然。

拉妮娅看了一会，毫无征兆地声：“你让我看这个，想告诉我什么？”

实验室中央放置着一只大的玻璃罐，无数泽各异的通过和罐连接，源源不断通罐之中，细小的气泡从罐底上浮，悠悠地蹿上表面。

——占地甚广的玻璃罐里，静静悬浮着一枚人类的大脑。

渐渐能看到实验室里的景象。

她和家人生活在西雅图的一座小岛上，岛上只有几家住，本地报纸一周发行一次,穿过铁门后沿着山路绕行十几分钟,才能看见树荫和池塘后的房。池塘里沉着一架未完成的龙形梯,她曾经问曾祖母池塘里有什么,艾迪只是摸摸她的，说龙带走了她的丈夫。

小小的她,以为这个世界上每一个家里都有封闭的房间,门上都有窥探孔,好奇的她只能踮起脚尖,从窥探孔里向房间里张望。

熟悉的声音从后响起，拉妮娅瞳倏地一缩，条件反地转过，思维迟了刹那，才因为惊悚的结论而剧烈波动起来。

房歪歪扭扭,永远徘徊着冷的气息，远远看去像是张牙舞爪的怪兽屋。

“我是伊丝·芬奇，”她微笑着说，“终于见到您了，拉尼亚凯亚。”

这个实验室藏在整座建筑的最，是莱克斯的最机密，如果正常搜寻，恐怕需要很长时间才能找到这里，能把她指引到这里的只能是那个贾维斯也无法侵的人工智能。

第190章艾迪芬奇的记忆

在伊丝·芬奇从实验室逃脱之后，莱克斯·卢瑟雇佣了黑山羊，杀死了逃跑的实验品，抛下无用的，将大脑带回实验室，继续行研究。

如果她能飞就好了，伊丝想，如果她能够不恐惧死亡就好了。

拉妮娅猜想对方的用意，却始终没什么绪。

她在挂满墙的照片注视下飞快长大,在学会大笑之前先学会了恐惧,她从树梢挂着的绳上爬过，轻手轻脚地越过悬崖上的老树，树梢在风中晃动，枯的树发细微的裂声，她的心脏在小小的膛里噗通，山崖下，一波波拍打着海岸，浪在石上碎成白沫。

然而在那之前，她已经看到了后的景象。

拉妮娅站在实验室门，静静地看着前的罐。

十岁之前,伊丝·芬奇觉得自己的人生像是一团迷雾。

这一次，沉默的人工智能有了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