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母族卫家在军中独揽大权，你又何必……”

卫伉转看向外面：“我什么都没听到，你们随意。”

“不行，我还是不答应。”刘据闹起了脾气，“你要是执意要去，我就让父皇收回成命。”

张贺对刘据微微一笑：“我知你相信他们，但再大的树木，也有不复存在的一天，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有一天离开了大树的荫庇，该如何独立去迎接狂风暴雨？”

“殿下。”张贺叹了一气，“守边很难立功，我又能倚仗什么在军中立足？”

“当时廷尉给我减轻了罪责，最终只判我服三年兵役，说是等我成年之后再实行，不过我看这次汉与南越之间势必会有战事，不如我主动请缨去参军吧。”

摇摇晃晃的车里，张贺对两人说：“你们还记得当初李姬陷害我一事吗？”

“殿下！”张贺正，“卫家是你遮风避雨的大树，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既然卫氏权倾朝野，陛下又为何为你开设博望苑，让你招募宾客？”

“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刘据哼了一声，掀开车帘，“陶令，掉转车，我们要回去。

刘据是非常聪慧的人，很快明白了张贺话语中暗的意思，他看了一卫伉，一时不知要不要开。

“我作为臣向陛下请求参军，你作为儿怎么能随便加以言语呢？”

张贺摇摇：“张光穷困农，其余的人也没有什么家世地位，他们想要发挥能力，也要在以后倚仗太你的权势，但我却不同，我是雁门太守张汤长，常在陛下边担任侍中一职，又是太你的幼时伴读，现在没有人比我的份更适合这件事。”

刘据沉默了，一直生活中罐里的太，显然本没有考虑过这问题。

“当然记得。”刘据语气略微变冷，虽然李姬因为此事获罪被幽禁，没过几年就因为无郁郁寡而逝，但一想起当时自己几乎失去了张贺，刘据还是带上了几分愤恨。

卫伉轻轻咳嗽了一声。

“你的舅舅卫青，今年已是不惑之年，幼时经常挨饿受冻，后来因为征战，多患有旧疾；你的表哥霍去病，先天不足，后来频繁征伐又有劳损，尽每年有检司的医者为之调养，但今后会怎样还很难说；你的姨夫公孙贺，并没有什么主见，如果一旦卫霍两位将军有什么不虞，他一人难撑大局，届时就连为郎中令的韩说，都比太你在军队里更有权威，殿下不觉得这样对你将是大为不利吗？”

“你要去参军？”刘据惊，“万万不可，前线凶险，你去边关戍边三年就可以了，为何要去参与南越战事。”

“但是舅舅、表哥和姨夫都不是这样的人，他们一直对我情义重。”刘据摇，“父皇也许有自己的考量，但我相信他们。”

“所以你想要参军，在军队中靠军功立，给我奠定基础？”刘据说，“但是我博望苑里也招募了不少能文能武的侍卫，像张光那样的人，难就不能替你去这些危险的事情吗？”

刘据这才压低声音说：“因为卫氏姓卫，而我姓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