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暮-降临的时候，张汤和张安世一前一后地回到了张府。汉代吃饭采用分制，每个人都有一个小案，将所有饭菜都照人数分装起来，摆放在各自的案上。

“阿母你想到哪里去了，孩儿这么聪明怎么会有纰漏呢，田甲事非常稳重，一切都很顺利，您呀就别瞎心了。”张贺拉着秦芸的手，往厨房走去，“今天就让我给你们一手。”

到底要怎么办才能在张汤走向死路的悬崖之前踩

张贺与秦芸在厨房里忙乎，因为张贺今天回来，秦云特地让封姑去外面多买了几样。张贺本来就会一些简单的菜，这西汉的烧菜手法也不算丰富，大分的蔬菜都是使用煮，也是蒸煮起来的。

“最近倒是没有，但他可是盯着我等着我犯错。”张汤冷哼一声，“他以为他是谁？区区长史还想以卵击石不成。”

“阿翁今晚回来吃吧？”张贺问，他就是来找张汤有要事商议的，如果张汤不回家那他这个假就请得毫无意义了。

张汤一听丞相府眉就略微皱了起来：“你遇到的可是朱买臣？”

一顿饭其乐地用完，秦芸带着婢女去收拾，张安世被封姑带去自己的房间休息，张汤朝张贺，示意他跟自己去书房。

“正是。”张贺回答，“阿翁既然第一反应就是此人，说明他与你积怨已久，最近有找阿翁麻烦吗？”

“是这样吗？那我可要好好尝尝了。”

“你现在也是和你爹一样在朝里官的人了，每季的新衣还是需要添置一两件的，这官的最讲究面，你和他们打也不会被看低了去。”

秦芸地从张贺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山雨来风满楼的气息：“你找他什么？可是造纸一事了什么纰漏？”

张贺其实早就发现了，张汤骨里也是个非常傲和执拗的人，他这样的人和朱买臣仇怨纠缠到一块，难怪最后闹到不死不休。但张汤既然是自己的父亲，张贺就不能让他自杀，他可不想原本幸福满的家因此破裂。

“安世已经八岁了，你爹前阵主将他送去读小学，这会还没回来。”

张汤抱着张安世走了来，对秦芸笑：“夫人，今天怎么如此丰盛？”

一书房之后，张汤就回带上了门，向张贺询问：“你特地请假回来，是有什么要事要和我说吗？”

秦芸柔声回答：“因为贺儿回来了，这里大分菜还是贺儿的手艺。”

西汉官宦人家的儿童到了八岁之后就会被送到小学里念书，学习识字和算术，张贺是直接去当了皇伴读，所以未曾去过小学，但张安世就不一样了，到了年纪他该得去上学。

张贺嘴甜地说：“阿翁是御史大夫，太和我关系又要好，谁能看低我？我弟弟呢？怎么不见他？”平时张安世看到自己回家，都会情地迎上来，和他汇报平日里的见闻，缠着他讲一些未央的八卦，今天院里却静悄悄的，并未见到弟弟的影。

张贺了：“孩儿今天去丞相府送竹纸，遇见一个对我不怎么友善的人。”

表示，“孩儿侍中有专门的冬衣，其实不需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