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贺。”刘据突然握住张贺的手，睛如同星一般明亮，“你说这些皇帝先祖去世之后，会在天上像北斗一样看着我们吗？我死后也会成为其中一枚小小的星吗？”

紫殿里辉煌的灯火一时半会还不会熄灭，坨带领大家先行去了竹歇息。竹是一座用竹建造的别致室，周围环绕着茂密的竹林，夜晚非常幽静，只有风过时竹叶沙沙的声响。

“你会的。”张贺一个温柔的微笑，“在那之前，你可要好好学书，变成更加厉害的皇才行。”

他特地挑了一张摆在窗边的卧榻，帘半卷就能看见银河在夜空中落远群山的峰峦背后，翠绿的竹节在月下被照亮得如同上好的玉萧，在这样的夜中，张贺开始思索一些事情来。

今天看到卫青在背上骑的英姿，张贺心里也燃起了一“大丈夫当如是”的血豪情。他要帮助太巩固地位，巫蛊之祸里太最缺乏的是什么？不是那些会献计的人才，也不是会直接手刃对方的侠客，而是对军队的影响力。这也是为什么现代人谈论起巫蛊之祸，总叹如果卫霍还有一人活着，就不至于发生这样的事情。

“父皇曾带我祭拜过祖的长陵，它附近不远就是祖父和祖母的陵。”刘据回忆了起来，“父皇告诉我，除了太-祖父的霸陵位于白鹿原上，其余大汉的皇帝都将葬于渭河沿岸，就好像天上的星斗一样，拱卫着大汉的锦绣江山，父皇的茂陵也位于此。”

所以张贺很快调整了策略，他想趁着装镫这事，找个机会去

年纪尚且幼小的刘据不知对方给了自己一个怎样郑重的诺言，他只是拉着对方的小手，一时间并不想放开，张贺的手小小的，又很温，在略有些寒冷的季夜里，让刘据觉得还想多握一会。

张贺本来也想过就搞些小发明来混日，但西汉尚武多以军功封侯，刘彻时期因为要攻打匈，因此封侯的人绝大多数都是军功，他搞小发明很有可能混不，而且有些改善生活质量的发明也只能用来经商，刘彻一朝了个商人之桑弘羊，最擅长的就是从商人豪上羊，哪个穿越男脑在刘彻治下想照穿越的路当个大商人，那下场说不定就被当成号打击对象了。

室里的其他灯火已经熄灭，只有一盏铜雁衔鱼灯还在角落里静静燃烧着，博山炉里香烟袅袅，混合着苏合香和艾草混合燃烧的味。主榻上刘据早已沉沉睡去，张贺在外间的卧榻上翻来覆去，竟然有些失眠。

“我一定会的，我会一直在皇边。”

“皇说得没错。”

“斗柄指东，天下皆。”坨回答，“皇说得没错，正是北斗星。”

“那是当然，阿瓮都夸我很乖的。”刘据，“张贺你可要帮我啊。”

孩童的问话最为天真无邪，但张贺的心情却因此沉重，作为大汉优秀的储君，刘据并没有等到他成为那些沉睡在咸原上帝王中的一员，他所有的荣耀和悲，都随着巫蛊之祸里十万人的生命一起湮没在历史的尘埃里，只留下凄风苦雨的戾园，给千秋后人凭吊其死后哀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