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翁最好了。”张贺毫无心理压力地在张汤脸上亲了一个，反正这是他这辈实打实血缘关系的爹。

秦芸连忙过去帮他拍掉雪，将披在外面的大麾取了下来挂在墙上。张贺机灵地抬，笑着回答：“阿翁回来了？”

这一天，张弛、柳茵茵因为一些杂事上门拜访张汤，还带着张樱来找张贺两个玩耍，趁着大人们围观三个小女孩玩过家家游戏的时候，张贺扶着床沿步履阑珊地走了过去，一把抓住了张樱手中的小碗，嘴里念念有声：“大伯酿酒，我也要加。”

柳茵茵推了他一把：“小娃儿懂什么，你别把他给问懵了。”

张贺才不会懵，他就等着这一刻呢，只见他将小碗朝天放在案上，然后大声地说：“，，这个酿酒，好喝，最贵。”

张贺，一本正经地回答：“阿翁的钱，借我，给大伯。”

7.卫登

元朔五年冬，长安飘起了鹅大的飞雪，张贺已经快四岁了，他胎发剪了一次后就一直留着，现在堪堪过了肩，就那么细细地披散着。他上穿着一件厚实的大红袍，正跪坐在自己的小几前，托着腮欣赏着窗外几支压着雪的红梅。

刚长安的时候，第一批收成肯定能赚到大钱。张汤所的职位决定了他必须清廉，但张汤的哥哥本就是酿酒生意的商人，让大伯抢先植酿酒应该没有问题。

“贺儿。”一声男人的呼唤从门响起，张贺转过去，看见张汤肩膀上还落着雪，带着一寒气从外面走了来。

“是啊，刚才廷尉府回来。”张汤虽然在外有酷吏之称，但对着自己这个儿还是非常温柔的，他将张贺抱在手臂

张弛在一旁笑：“你这个小不，要拿什么加啊？”

张贺一听更开心了，心想你们都想不到这个以后能有多赚钱，这可是让你们得了民间酿造酒的第一桶金啊。

张汤醉心司法，对于经商毫无概念，他只是推脱了一下，但张弛持要分成，因为千金难求，弟弟这也是要靠朝中人脉带上贺礼去的。

他这一说，张弛心里倒是一亮，他当然听说过西域的酒如果清甜醇香，但现今张骞从西域带回来的籽是稀缺资源，连今上在上林苑里植的那些也还没开结果呢，他是真没想过。

张弛一听也很是欣喜：“如果能求来秧，我今后酿酒的收，三成分给弟弟。”

“小小年纪倒是知怎么用钱了。”张弛奇，“那贺儿知怎么酿酒吗？生意可是要有脑的，你知长安城现在哪酒卖得最贵吗？”

张汤犹豫了一下说：“现在除了陛下在上林苑里植的那些，只有长平侯和大中大夫张骞府上还有植，我找个机会问张骞要上两株吧。”

“贺儿说的倒有几分理，如果能够最先用酿造一批酒浆，肯定能赚到大钱。”张弛转对他的弟弟说，“只是目前这籽和秧，千金难求，到哪里去啊。”

张贺步履蹒跚地往前走几步，一下扑到张汤怀里，被张汤顺势抱了起来，张贺一边对着张汤卖萌，一边撒：“阿翁，贺儿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