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殷朝暮笑声来，想不到顾疏也有这一面，在等候上场的时候还偷偷画小人儿。

这句话顾疏也对他说过，他当时说的是——“我没哭。”

下面一张，比前一张纸更不堪，殷朝暮一就认是那天早上，顾疏留言说陆维会来接他的旅馆便利贴。这回更简单，正面还是那两个Q版小人，带小的小人脸红红，另一个小人则跪在搓衣板上。便利贴背面写着：“对不起，暮生，我以后一定只要你一个，你也只要我一个，好不好？今晚是我错了，我冲动了，你原谅我吧。”落款日期是两人在先先醉发生意外的凌晨四。想来他睡下之后，顾疏一晚没睡。

他真的很画画……

指，等我有钱了，再重新给你买个好的，好不好？Lovingyou，你。】

殷朝暮抬起，冲顾禺

殷朝暮一算落款的日期，正是王冬晨车祸的那天，也就是九院联赛最终场前一天，顾疏在决赛时弹了三遍Lovingyou都没有等到他的前一天。想来，他是打算如果表白成功，就把戒指送给他的。

然后，殷朝暮看到了一张非常潦草的简笔画，纸也不是之前专用的画纸，而是一张类似于笔记本上扯下来的格纸：一个Q版的小人扭着，上有一撮儿呆拴着一朵小红，整来说穿着比较洋气。另一个Q版小人低着去拉之前闹别扭的小人的手，上还有一个对话框，里面写着：“喂，怎么还不来啊？暮生，不要闹别扭了好不好，我等你。”日期是决赛那天上午九半。

顾禺见他没回答，又踯躅半天才说：“对不起，是不是他母亲的死……”

很喜。

殷朝暮又掏那个戒指举起来在光下看，很普通的一枚戒指，但设计还算别致。一个银环上面嵌了一圈儿钻石，当然顾疏说了是玻璃伪造的。他又转过来去看戒指内，似乎隐隐看到几刻痕，殷朝暮伸手去细细地摸了很久，才摸来——那是一个顾字。

第一张是少年睡着的样，他看了很久才想起，背景似乎是军训时的医务室。第二张是少年走在雨中的背影，觉有像当时他为陆维送歌词碰见顾疏后走人的场景，但显然，陆维已经被顾疏这个小气的男人删掉了。第三张……第四张……

顾禺把他的脸在自己肩膀上，叹了气：“别逞。暮暮，你是不是真的很喜他？”

他透过这些画，似乎看到了顾疏一个人静静在画室中握着笔打稿，光透过宽大的玻璃窗洒来的温与惬意。

好啊，我原谅你。

他把信封和戒指放在床柜上，又去看那些画。画都很简单，每一幅都只有一个少年。有时是少年微笑的侧脸，有时是一个低倚树的剪影速写。殷朝暮看着这些画，就像透过一层纱，看到了当时画者落笔的心情。

殷朝暮抱着画，终于忍不住闭了。顾禺推门来，看到他这样，也不好说什么，只把他默默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抚着他发。

画的最后一幅，正是他之前看到的那副参赛油画，画上的少年嘴角噙着安宁祥和的微笑，让人一看就知他很幸福、很幸福。

“别哭。”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