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骤然抑扬沉缓，不似方才那般的轻快。耳边声声海浪朝我涌来，时而似浪盖，时而似徐风拍石。我恍然置于汪洋之中，随波逐，随心所。周边再无纷扰，再无忧愁，只那细细的涛涛声，迎合着江海的呼唤。

乌拉斯台的嘹亮宏音，划破麒麟殿，这才将我从回忆中拉回。

一场歌舞助兴。

“万有灵？”皇上迟疑再问。

这一曲却是曲如其名，将那“灵”字凸显到了极致，就连那曲声何时画上的休止，我都不知，只地沉寂在自己的思绪之中。

我茫然扫视四周，众百官亦如我之前那般，阖目晃，陷其中，不能自。

匈人还未比试，我心中已然断定，此音律比试，俞瑶琴已先声夺人，胜了一局。

“不知皇上认为，我匈此曲如何？”

方才我还心中笃定，俞瑶琴的将文王的一展现得淋漓尽致，曲声念，意境远，必能斩获首局。未承想这却是更胜了不止一筹，光这单单一个“灵”字，已无法用言语所表达。

胡笳长二尺，下有三孔，是匈常用乐，看似并不起。之前在乌拉斯台的毡帐中，我也见过一支，只因主宾之礼，未敢碰，更是未听过其音如何。

乌拉斯台朝那轻纱

乌拉斯台复答一句。

乌拉斯台举手响击三掌，只见一轻纱蒙面、细纱裹的曼妙女，手持一支檀木胡笳缓步登台。

我沉寂在一片静谧的世界之中，心中的砰然清晰可辨，好似在向我诉说着前世今生。爹爹的冤而死，赵嫚的枝唯木生，李盎的徇私枉法，赵婧的心系家门，赵无禄的倾其豪赌，建彰的暴戾凶残，以及姑臧城万千将士众志成城，白骨垒山的惨烈，一一在前划过。

匈人不擅抚琴，故以胡笳代替，也是得到皇上的应允。我心中不禁好奇起来，这毫不起的胡笳，究竟是怎样的玩意儿，又能奏什么样儿的弦律来。

我转暗暗瞥了一众人，翔、建斌、建彦、百官、乃至皇后，均面凝重，双目直直看着阶下那位着胡笳、裹着面纱的神秘女。

我亦到自己轻如燕，化一只彩蝶，在空中曼舞，心中有一说不的快愉悦，只尽情享受这遍地青绿的惬意。

半响，皇上才开：“不知此曲名为何？”

我不禁心中一惊，这般天籁之音，直叫人飘飘仙，如同披羽翼，步履青云，闲游云中，遨游天地。五岳昆仑似黑，长江黄河如丝带，整座江山舆图好比黛黔长卷。京都在哪儿？皇城又在哪儿？早已是寻不见了。

轻纱女刚要碎步退去，即被皇上挥袖拦住，：“此曲为何人奏，可否一睹芳容？”

阶下女甫一轻，空灵悠扬，轻缓如丝，犹如万灵气齐汇于仙山之上，仙气缭绕，白雾蒙蒙。五湖四海、九州平原、八极之垓、万千群山顿没氤氲之中，朦胧飘渺，若隐若现。

还未及我缓神，音律陡变，轻柔飞快，疾而不。如风拂过，万生长，百齐开，绿意盎然。

乌拉斯台：“万有灵。”

而今，我已找不合适的词语，来溢这首仙曲了。看着百官的神情，我已然知晓，俞瑶琴输了，且还是输得彻底，输得心服服。